血腥味長久沒有散去,縈繞在鼻頭,刺激著嗅覺。
胡悅停在了手術台前頭,她捂著自己的胸腹處,再度發出淒厲哀哭。
那哭聲讓人身上不停起細密雞皮疙瘩。
“痛……我好痛……”
“我的心……”
“我的肺……”
“我的肝……”??胡悅猛地回過頭來,她雙眼的紅,變得更為凶厲,血絲似是根根從眼睛裡鑽出,布滿在眼眶周圍,就像是血色的蛛絲網一樣恐怖!
這裡空無一人,我進來的時候就有所揣測。
不過,這裡才是胡悅斷氣的地方!
那線索,就在此地!
再度邁步,走近胡悅。
她身上的黑衣正不停的朝著血色轉變,黑紅的色彩攝人心魄,更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捏破食指傷口,如法炮製,點在胡悅唇間!
“一通覺,二通眼,三通耳,四通心,五通靈,六通神!”
“下鬼胡悅,上身於某,度其苦厄,急急如律令!”
咒法聲中,我手猛地落在胡悅頭頂,用力一抓!
寒意比剛才更濃鬱,更刺骨!
胡悅消失不見了,我手中是一張黑紅色的符。
先前胡悅是黃頁鬼朝著怨鬼轉變,此刻她從怨鬼朝著厲鬼轉變,自然符從黃黑成了黑紅。
呼吸稍顯的急促,我直接將符貼在腰腹處!??之所以是這裡,是因為,我不簡單是讓胡悅帶路了,這一次,是要感同身受!
眼前忽地震蕩了一下,一切似是變得支離破碎!
隨後,那些碎片再度重聚,變得完整無缺……
手術室亮如白晝,“我”躺在手術台上,眼睛瞧見的是正上方的白熾燈。
同樣還有一個男人,正在戴著手套。
他帶著口罩,看不清臉,隻能瞧見其雙眼圓大,黑眼珠,眼白極大,襯托著眼珠就很小,能見著三邊白。
男人旁邊兒還有個肥胖的女人,臉上生滿了麻點子。
“連著摘了三個人了,有風險的。”男人沉著聲說道。
我聽著那聲音,是覺得恍惚的,其實視線中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晃動著。
身體在不停的扭動,掙紮。
並非我掙紮,而是胡悅。
這也並非胡悅現在掙紮,而是她死前!
她太過煎熬了,我再用請三神,就是視聽她的冤念,怨氣來由!
此時此刻,就是胡悅瀕死前的一小段時間,餘光能瞧見手術台一側,三個裹屍袋鼓鼓囊囊。
另一側,好幾個保溫箱摞著。
“這個不一樣,那三個是真失蹤,咱們弄來的,這個是賣的,後媽親自賣,出不了事情。”
那麻臉胖女人,聲音倒是涓細,單純聽說話,根本想不到會身高和腰圍等值,臉也那麼醜陋。
“行吧,還是配型合適,不然的話,我不會冒險的,趕緊的了。”??男人手套帶好了,拿起一根細長的針管,紮進了胡悅的身體。
胡悅的意識逐漸渙散。
我能看到的,感受到的,就逐漸在消失……
不知道過了多久,渙散的意識,好似又有了重聚。
視線感卻並非是活人的了……
“怨氣真重,還想化鬼?”
忽地,一個巴掌落在了胡悅的頭頂。
所有的一切,再度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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