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分外冰涼,冷氣兒不停的鑽進我四肢百骸。
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聽覺上,卻並沒有聽到什麼異樣響動。
呼吸越來越低,正常人每分鐘呼吸約莫十幾次,心跳六七十下。
此時此刻,我每分鐘的呼吸最多隻有一半,七八次,心跳都緩慢下來。
我隻期望他在我躲了之後,不要繼續找上來了,莫名其妙的,我不想惡鬥……
過了許久,依舊沒有腳步聲傳來。
按照這時間計算,都夠他走上樓,再走下樓兩個來回了。
我稍稍鬆了口氣,他沒有找我了?
倒也是,活屍除了是死人,其他的都和活人無異,他肯定能看出來我不同尋常,不會來自找麻煩。
不過,我還是沒有立即鑽出去,繼續靜靜的等著。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鐘,我才慢慢的從病床下鑽出來。
“小夥子,床底下涼啊,趴半天了,身子骨都僵硬了吧?”??冷不丁的,公鴨嗓的話音入耳。
我臉色豁然大變,猛地往前一竄,雙手撐地,原地一個旋身外加鯉魚打挺站起身體。
入目所視,我先前趴著的病床上,一身形傴僂的中年人蹲在床頭,他頭正對著我,臉上帶著一絲怪異的笑。
雞皮疙瘩唰的一下密布,饒是我這膽量,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迸出來了!
他是怎麼進的病房,我怎麼沒發現?
活屍有形有質,並非是鬼啊!?
手,摸出來了雷擊木符。
我臉色不光是陰沉至極,更如臨大敵!
忽地,那中年人臉上的笑容,化作了怨毒。
“好聲好氣的喊你問個事兒,跑了就不說了,還要打人!”
“這是哪門子道理!?”??中年人跳下床,他挺直了腰背,雙目瞪得極大,那猩紅的眼珠幾乎快凸了出來!
我壓根沒有打算和他講理。
活屍煞根本不會和人講理,他變臉,是因為我拿出來有威脅的東西。
如果我沒有拿出來,他可能會笑眯眯的把我心掏了。
“我並不想和你起衝突。”微吐一口氣,我沉聲說:“我離開這裡,就不會再回來,無異進來,冒犯了你的地方,是我不謹慎。”
“你不謹慎?你不謹慎,就隨便什麼地方都亂走?”
“進這醫院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明明做個膀胱手術,醒來了,腎沒了,說是醫生記錯了手術的人!”
“活搶啊!”
“老子和他們鬨,沒人管,錢也不好好賠!”
“婆娘嫌我不中用了,我提袋米上樓都喘氣兒,這還怎麼活人!”
“老子吊死在這裡,死都不閉眼,我看他們還怎麼開醫院害人!”
“你見著我就躲,你是不是和他們就是一路貨色!?”
“對了!前段時間,就有人這裡割腰子呢!我看你們就差不多!”??中年人口中不停的碎碎念,麵目變得憎惡猙獰!
“把你的腎拿出來給老子看看,是不是從老子身上挖的!”??他雙臂猛的抬起,整個人朝著我撲將過來!
我反應速度飛快,捏破食指傷口,快速在雷擊木符上勾勒。
先前那張有著薑太公符的雷擊木符,留在用病鬼和膏肓鬼那人的宅子裡,我並沒有回頭去拿,東西算是浪費折損了。
此刻,我勾畫的是一張鎮煞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