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關於他們的命,才是繩結。
此外還有一點,白蠟燭,血衣,稻草人,這幾樣東西加在一起,在陰陽先生手中,殺人可以無形。
瞎子都說過,他沒能耐找師姐算賬。
那他要殺誰?
半晌,思緒落定,我往小區內走去,餘箐則匆匆跟上我。
輕車熟路來到了餘箐家門前,輕微的聲響,餘箐打開了門。
她走在前頭,我跟在後邊兒。
“死丫頭片子,你又去哪兒晃蕩了!?”
“和你講了,不要亂出門,不要亂出門!就是不聽!你非要氣死老子!”
客廳沙發,瞎子蓬頭垢麵,空洞的兩個眼眶,筋絡不停的抽跳,顯得異常可怖!
更可怖的是,他眼眶,耳朵,鼻子,嘴巴,竟然一直在往外淌血。
在他麵前,一個稻草人直愣愣的杵著。
周圍幾張長條桌子拚湊在一起,擺滿了白蠟燭,很多蠟燭燒乾淨了,蠟油淌了一地。
血衣刺眼,上邊還刺了很多細針,在燭光下折射著幽幽光暈。
“不曉得給老子省心,老子做什麼都不順心。”
“沈仙清,氣煞老夫。”
瞎子忽地摸出來一柄匕首,上邊兒滿是鏽蝕痕跡,他狠狠朝著那稻草人頭頂紮下!
瞧見稻草人的那一瞬,我心頭就滿是惡寒。
縱然瞎子口中喊著的是沈仙清的名字,稻草人卻不是師姐!
因為,那稻草人的頭臉上,遍布著黑色的細網,此時此刻那細網正在支離破碎。
這是許悠悠!
瞎子在殺人!
殺的是許悠悠!??老道士中斷了瞎子的算計,衝撞瞎子,導致他七竅流血。
瞎子怨憤不甘,他要下狠手了!
稻草人和許悠悠之間的聯係並未完全斬斷。
這一刀下去,要麼許悠悠命喪黃泉,要麼老道士反應過來,再施展手段,瞎子就不是七竅流血那麼簡單,恐怕要暴斃而亡!
瞎子的確不對勁了,他的聽覺都像是減弱許多,都沒發現我來了。
“住手!”我沉聲低喝,一個箭步衝出。
瞎子一激靈,反應過來似的,他非但沒有停手,反倒速度更快!
不過,他再快,始終還是比我慢了半拍,我衝至沙發後,一掌擒住瞎子手腕,將他往後一拽,另一掌橫掃而出,長條桌子上的蠟燭應聲熄滅。
稻草人臉上殘存的黑色細網,徹徹底底的消失不見。
我心沉到了極點,冷聲喝道:“你瘋了不成?!非要殺一個普通女人!?”
想殺許悠悠,瞎子做了不止一次了。
先前在坤山下,瞎子就故意指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方,讓許悠悠過去。
我發現之後,讓許悠悠回家,中斷了鬨劇。
可沒想到,瞎子居然殺心不減,在家中都暗中算計。
如果不是我恰好帶著老道士回去,得等許悠悠暴斃之後,我才知道,她被盯上,還不曉得是誰下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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