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無血的臉在燈光映射下,更顯得沒有氣血色。
餘文!
心,像是被狠狠紮了一刀!
我是怕餘文出事。
可沒想到……已經來晚了……
殺意,在瘋狂的湧動,滋生!
我狠狠一拳頭,砸在了牆上!
咚的一聲悶響,骨頭都傳來刺痛。
“咳咳……”
微弱的咳嗽聲,餘文的身體顫動了一下!
“餘道長!”我一顫,大喜過望的疾走過去!
距離近了,我才發現,餘文是有呼吸的,他並沒有死。
隻是,他臉色很痛苦,呼吸特彆虛弱。
眼皮顫巍巍的抬起,充滿血絲的眼睛,眼底似乎因為掙紮過猛,滿是發黑的血跡。
我臉再次一變,猛地拉開餘文身上的薄被,入目所視,他身上有兩處傷口。
右側腰間被開了一刀,胸腔位置一刀!
傷口被縫合的很平整。
“他……他們……”餘文似是想說話,可他太虛弱,太疲憊,最終昏了過去,沒了動靜。
唐鈺正在按我的囑托做事,我就沒辦法找他。
因此,我隻能打電話給許多新。
眼前這情況,餘文在瀕死邊緣,得儘快得到治療。
沒過多久,許桓和許悠悠就到了這醫院,將餘文小心翼翼的搬上車,送到了許家相熟的一家私立醫院中。
餘文的生命體征算是平穩,可當我知道他身上的遭遇後,恨不得將動手之人剝皮抽骨!
餘文的腎臟,被摘取了一個,肝臟,被切下來三分之一!
醫生說,一個腎不影響生活,許多人都做過捐獻,隻是,他以後不能再動重物,還得吃藥。至於肝,是能夠慢慢長全的。
我一直守在餘文身邊。
許桓和許悠悠兩人,都在病房外邊兒等著。
直至餘文醒來,他臉色好多了。
“嗬嗬,撿回來一條命。”餘文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餘道長,他們是誰?”我話音沙啞,殺機滔天!
肝可以長全,少了腎,不能動重物,意味著氣勁不全,餘文還想要道術再上一層樓,完全不可能了!
人活著,卻斷了前途。
還承受莫大的痛苦!
餘文艱難的搖了搖頭,他有氣無力的說:“那日你們走了之後,天醫道人對我們澄豐觀的所有道士都略施懲戒,我受了一些外傷,進了山下的醫院,結果被打了一針,就失去知覺了,醒來的時候,便有好幾人蒙著麵,在我身上開刀。”
“他們說,本來想將我掏空個乾淨,可他們覺得,這樣做太便宜我了,便把我留在那裡。”??“陳先生,你做事辦事,一定要萬分小心,萬分謹慎……他們不是六鬼肆的人,不殺我,是想讓你看看我多痛苦,他們說……一定也會將你捉到手裡。”??話語間,餘文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抹憤恨和殺機。
“那一男一女,就是出自他們之中,殺人害命,為非作歹!”
“可無論我怎麼拷問,他們都一點不肯透露自己組織的秘密……”??餘文又顯得一陣陣無力。??我眼皮微搐,臉色愈加陰晴不定。
忽地,我想到一個節點。
六鬼肆的人,如果拿下了我,應該會交給傷害餘文的人?
那餘文,會給馬有才的哥哥剝皮做紙人,榨乾最後一絲利用價值。
若六鬼肆的人失敗了,我必然能救餘文……那就成了殺雞儆猴?
在對方來說,這是兩全之策!
這荊州……當真是暗流洶湧,滿是汙穢肮臟!
正如同那句話所說的,當你發現一隻蟑螂的時候,黑暗裡的無數蟑螂,已經裝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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