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喜宮主提醒過我,天醫道觀對我的惡意,會致使其餘道觀,同樣對我充滿惡意,壽喜宮卻會對我釋放善意。
這,就是善意?
一時間,其餘的道士都若有所思,沒有再吭聲。
隻有極少數人,對我蘊著不滿了。
那道士咳嗽了一聲,看向苗三陽說:“況且,苗先生和陳千叩為忘年之交,滇西第一算,會看不出來陳千叩是否有問題?我看,不要因為我們都不清楚的原因,耽誤了正事兒,若壽喜宮進了呂家,這麻煩就大了!”
這一霎,這道士就將事情拉回了正題。
苗三陽接過話頭,才道:“莫道長此言有理,諸位道長,咱們還是商議和呂家相關的事兒吧。”
眾多道士的目光,從我身上挪開,再度集中到了苗三陽身上。
苗三陽正要再開口。
我眼神示意,湊近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苗三陽臉色陡然一變。
“你確定麼?”苗三陽低聲,凝重問我。
“嗯。”我點頭。
隨後,苗三陽深吸一口氣,掃向眾人,沉聲道:“事情有變,進入呂家的,並非壽喜宮,而是六鬼肆!”
刹那間,場間所有道士都凝重萬狀。
“事不宜遲,得即刻過去!壽喜宮雖說和六鬼肆有千絲萬縷的關聯,但歪門邪道,始終還是道士,不會像是六鬼肆那樣沒有底線,那屍鬼若落了六鬼肆手裡,我們各大道觀,就無安寧之日了!”
再有人開了口,其餘道士都紛紛站起身來。
苗三陽眼中思索萬狀,隨後看了我一眼。
他詢問了一句:“陳先生,法器可否取出來,我安排其餘道長使用?”
我沉默片刻,才說:“我幾位師兄更熟稔。”
苗三陽才點點頭,他再掃過眾人一眼,道:“先前苗某誤認為是壽喜宮,和諸位商議的都是如何截下來那屍鬼,現在是六鬼肆,他們未必現在能成功將其封鎮,如果那屍鬼有異樣,陳先生手中就有法器,不過,還得煩請諸位先救出來陳先生三位兄長。”
苗三陽這一番話,擲地有聲。
一部分人沒開口,先前替我說話那人,點頭就道:“此事好說,既然有封鎮的法器,自是事半功倍。”
結果,卻還有人唱反調,意思是,我手裡能有什麼好法器?難道我有,彆的道觀就沒有了麼?
大家是去對付屍鬼,避免呂家的凶險外溢,而不是替我去救人的。
苗三陽稍皺眉,我微微搖頭,示意他無礙。
隨後我們一大群人全都離開唐家,前往呂家那條街道。
當我們到了那條街外時,先前六鬼肆那群人乘坐的車還在這裡。
針對六鬼肆,事情反倒是簡單了。
壽喜宮肯定會封鎮屍體帶出來,六鬼肆卻不一樣,封鎮的概率性很低,更有可能,會和屍鬼締結某種合作。
那便不能再這裡等。
眾多道士前前後後往街內湧入。
苗三陽作為領頭人,便持著他先前用的玉尺,走在最前頭。
我跟隨在他身旁,雖說有人顯得不滿,但他們都不好多說什麼。
一眨眼,來到了呂家大門前。
燈籠不再是白色的,而是鮮紅欲滴,甚至門框上……都貼著兩道喜字!
大門更沒有關閉,而是開啟著,院內張燈結彩。
我和苗三陽走在前頭,隨後眾多道士湧入宅內。
其實,我萬分注意身邊變化,稍微有不對勁,我就準備拽住苗三陽。
倒還好,周圍的人並沒有消失不見。
一部分道士散開了,另一部分,則看著苗三陽,等他行動。
苗三陽稍一思索,便走向了呂家堂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