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道:“再哭就殺了你。”
陸淺雙手顫抖著,忽閃著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捂上嘴唇。
她的初吻就被眼前這個男人如此粗暴地奪走了……
不過……這比殺了她還是好多了。
程翊垂眸看到陸淺這番乖巧柔順的模樣,有些晃了神。
“啊!”
這絲失神瞬間就被陸淺的尖叫喚醒。
陸淺就著燈光,看到了自己手指上的斑斑血跡。
剛才她掙紮的時候,似乎就感覺到了什麼粘膩的東西,還有程翊皮膚上一道不算淺的溝壑。
“你、你受傷了!”
陸淺抬起哭腫的眼,關切地看向程翊。
程翊看著陸淺的表情,有些茫然。
他剛剛還要殺了陸淺,為什麼知道他受傷之後,陸淺還會這麼緊張?
他沒有絲毫理會陸淺,徑直走進屋。
陸淺餘光瞥到程翊側腰上的傷口,又深又長,比她一隻手還要長,還在絲絲縷縷地滲著血。
血跡從側腰流過線條淩厲的肌肉,沾濕了他的褲腰。
陸淺見程翊根本不理會,大眼睛裡閃過擔憂的神色。
“那個、你不好處理的話我可以幫你。”
陸淺不知道自己哪裡生出的勇氣,對眼前這個動不動就要殺人的大魔頭說出這種話。
可能是因為從小的境遇,讓她無法忽視每一個受傷的人。
程翊頓住腳步,高大的身軀微微扭轉,側過臉去,有些不可置信:“你要幫我?”
“……”
程翊這麼一問,陸淺又不是很確定了。
她局促地站在房門口,手指不停攪弄著睡衣上的係帶。
閒著沒事給自己挖什麼坑,現在倒好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程翊餘光瞥到陸淺那拘謹的小樣,眼底閃過一絲興味,未給陸淺半點考慮時間,直接低聲命令道:“要幫忙就進來。”
“哦、哦哦。”
陸淺忙不迭地應下來,她忽然覺得程翊身上散發的氣場沒有那麼嚇人了。
不再像一隻隨時戰備的荊棘狼王,更是像一頭慵懶昏睡的獅子。
一個吻換條命,值。
陸淺躡手躡腳走進程翊的臥室。
臥室麵積極大,寬闊的房間中家具無幾,所有的裝潢家具都以黑白為主,搭配大理石的冷硬,將冷色調運用得有些不近人情。
整麵的豪華落地窗將屋中的格局在視覺效果上又展擴了一些。
似乎這不是一間臥房,而是天主教的聖廟。
程翊單腿屈著膝,慵懶搭坐在黑色的床榻外圍,在冷暖相昭的燈光下,將羅馬雕塑般的身材烘托得寂靜而神性。
那個氣定神閒的男人,似乎並不在意自己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的王者之氣。
山川海河,儘納於胸。
陸淺不禁覺得,若是他的話,一定會有信徒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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