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雙手插兜,並沒有回應白曜的熱情,“白曜,我們兩個還用套這種近乎嗎?”
白曜臉上沒有露出一絲尷尬,平靜地收回手。
白曜身後兩個跟隨的人同樣氣宇軒昂,畢恭畢敬地朝程翊微鞠一躬。
程翊看到二人,啞然失笑,轉動了下僵硬的手腕,“雲起、迎風,我的貨截的還順手嗎?”
藍發的雲起率先輕笑著開口:“程當家說笑了,我們兄弟倆哪裡敢截您的貨,不過是奉當家之命,給您提個醒。”
發絲斑白的迎風抬起頭來,微笑解釋:“程當家言重,是奧地利方麵有些薄弱,我們運氣好而已。”
程翊垂眸,狂肆而威嚴的氣場一瞬間溢散開來,極強的壓迫感席卷著雲起迎風二人的神經。
雲起的瞳孔瞬間縮小,背後倏地就附上一層薄汗。
這個男人,不是他能比擬半分的存在。
“你們兩個是什麼東西?敢跟我這樣說話?”
白曜抬手,看似安撫程翊,實則擋在雲起迎風身前,仍舊笑得溫柔,“手下不懂事,彆壞了咱們的心情。”
隋唐笑著朝白曜點點頭,攬上程翊的肩膀,朝著公館內的會場走去。
程翊的身份在東亞很神秘,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但他身邊的隋家大少、隋唐可是地道的風雲人物。
二人親昵出現時,全場的幫會大佬紛紛側目而視,大家都心知肚明。
還有白曜親自去頂樓迎接,足以證明這人身份地位之高。
有人躍躍欲試想上前敬酒,但都被程翊的氣勢壓得退避三舍。
他正巧懶得應付這些。
所有高端的、奢華的集會,褪去或華麗或糜爛的外衣,餘下的全是:喝酒、喝酒、喝酒。
白曜坐在程翊對麵,淡然開口:“程翊,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手下很忠誠,也很頂尖。”
他的眼神不露聲色地瞟過站在大廳中的曲樂。
程翊散漫地抿上一口酒,“多謝誇獎。”
白曜收回眼神,繼續笑眯眯地問道:“你這次搞這麼大動靜,是真的準備要和我撕破臉嗎?”
程翊輕佻一笑,言語中卻飽含威脅,“白曜,我們兩個之間,還有臉麵這一說嗎?”
“你在東亞吃我的利,我在奧地利吞你的貨,”白曜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優雅回應,“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程翊並不接受白曜的換算,“東亞的利,再怎麼也沒吃到我嘴裡。”
一旁的隋唐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白青會在東亞的利全是他們隋家占的,雖然程翊才是真正的背後推手,但明麵上看,還是隋家的手筆。
他抬起酒杯,目光尷尬地遊移到一邊,裝作沒聽見。
白青會和塔維亞他一個也搞不過,讓這倆老大狗咬狗吧。
白曜依舊淡然,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畢竟有歐洲軍火市場在手,東亞或許根本不在你的眼裡,”白曜冷笑一聲,“嗬,但是那個女人,你總不可能坐視不理。”
一個女人就能讓程翊來赴這場鴻門宴,白曜無疑掐住了這場博弈最大的籌碼。
“白曜,”程翊的語氣有幾分沉下,眼中卻依舊淡漠,看不出情緒,“這兩年下來,你的手段可是越來越下作了。”
“此言差矣,”白曜抿起一口酒,輕搖搖頭,“釜底抽薪,火自冷。”
程翊抬起冷傲的眼,望向天花板,淡然道:“我不喜歡廢話,說吧,什麼條件。”
白曜溫潤一笑,放下酒杯,兩指抵在杯座上,將酒杯緩緩推向程翊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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