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淺有些許無語,愛不釋手,怎麼像在說個物件,或者寵物,反正不像是人。
曲樂瞬間機警起來,微眯起眼,將口中的吃剩的糖棍指向凡妮莎,輕點兩下,“凡妮莎,’愛不釋手’可不是這麼用的。”
凡妮莎熒惑地皺起眉,“居然又用錯詞了嗎?看來我的漢語還要再學。”
曲樂故作高深地搖搖頭,“不止是漢語,中華禮儀也要學。”
凡妮莎恍然,“kio你說得對,有機會你再多教教我。”
曲樂慌忙抬手,放在凡妮莎眼前左搖右晃,“哎,你可彆給我找活乾,我本來就吊兒郎當。”
曲樂努了努下巴,“讓陸淺教你。”
陸淺大眼睛中閃過驚愕,倏地睜開幾分,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問道。
“我?”
曲樂不以為意地點點頭,“對啊。”
陸淺的俏臉無措地擰起,開口拒絕道:“我、我哪裡會什麼中華禮儀啊!”
曲樂反問道:“我看你不是挺有禮貌的?”
陸淺臉上的表情哭笑不得,“禮貌、他和禮儀是兩碼事啊。”
“那你說說,怎麼就兩碼事了?”
曲樂泰然抬起臉,似乎是在等待陸淺的答案。
凡妮莎也柔聲笑笑,“我不懂,陸小姐正好也給我解釋解釋。”
陸淺被她們看得有些羞澀,抿抿嘴,小聲囁嚅:“本其心謂之禮,察其貌謂之儀,禮儀要建立在衣著考量、身份地位的基礎上,否則是不倫不類。”
“禮貌就沒那麼多講究了,言行恭謹即為禮貌。”
說完這話,陸淺的眼神又瞟向窗外,在人前賣弄的狼狽感讓她無所適從。
程翊散漫半閉著的眼,不著聲色地瞟向陸淺的側臉。
他居然不知道,陸淺這看似有點呆的小腦瓜裡,裝著這麼多東西呢?
曲樂輕咂一聲,雙手向後隨意一搭,仰癱在車座上,“哎呀,聽不懂聽不懂,什麼本其心察其貌,說給凡妮莎聽吧。”
“……”
程翊和曲樂不講理的勁上來了還真是像,不愧是兄妹。
陸淺癟癟嘴,“反正我教不了。”
凡妮莎依舊微笑著,眼神掃過車內的一眾人,“陸小姐還真是博學廣識啊。”
陸淺被誇得更顯尷尬,連連擺手,“啊……嗬嗬,不至於不至於。”
陸淺餘光瞟到窗外一閃而過的哥特型建築,她兩隻小手搭在程翊的腿上,興奮地撐起身體,向窗外看去。
無數高聳的尖頂將建築的哥特風格展現得淋漓儘致,白色大理石已經在風沙的侵襲下逐漸吐黃,時間與曆史不斷地侵蝕著這座宏偉的建築。
車離得並不算近,但在環繞的過程中,陸淺仍舊能看到自上而下滿飾的雕塑,繁複奢華、精美絕倫。
奇跡之所以稱為奇跡,是因為人必須要親眼所見,才能感知它的力量。
陸淺的眼中閃耀著光芒,她激動地轉過頭去問向程翊,“那個是米蘭大教堂嗎?”
程翊向外瞟了一眼,輕點點頭,“你認識這個?”
陸淺繼續看向窗外,似乎不願意少看一眼,“不能算認識吧,書裡和網上看過。”
原來曆時五個世紀,真的可以建造出這麼巧奪天工的神跡。
陸淺的眼睛都不願意眨一下,呆愣愣地看向窗外,原來人在看見奇跡的時候是有種想落淚的感覺的。
程翊抬手揉了揉陸淺的小腦袋瓜。
“喜歡嗎?”
陸淺搗蒜似的胡亂點著頭。
車越開越遠,已經看不見教堂的外廓,陸淺仍舊扒著向外看,似乎是在追尋印在心中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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