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前麵的男人驚恐地開口,用意大利語不住地求饒,指間溢出來的血漬沾臟了那純白色的大理石地磚,紅得耀目、紅得可怖。
“嗬。”
一聲低笑,沙發上的男人傾起身子,站起身來。
兩個跪著的人不自覺地抖了一抖,麵前的男人,隻是一聲笑,便能讓人怕得膽寒。
男人漫步走近二人,壁燈的光亮打在他傲人的眉目上,二人這才看清,這是一張多麼完美的臉。
淩厲冷傲的麵容,野性而誘惑,野獸一般的眼瞳,似乎在昭示著誰是這片土地絕對的掠奪者。
“當家!當家求你饒了我們這一次。”
“我們真的沒想到,eo隻讓我們提供了當家的位置,其他我們一概不知!”
二人的哀求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有氣無力,但仍舊奮力地呼喊著,希望博得一絲寬恕。
程翊淡然一瞥,回以意大利語的質問:“一概不知?”
淡淡幾個音階,飄到下跪之人的耳朵裡,像是淩遲的標誌,讓他們的思想與精神都無處遁形,隻能被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剝。
程翊還是慵懶地轉身,抬起兩根手指示意向祁煌。
祁煌恭敬遞上一支錄音筆。
隨著錄音筆中對話的播放,下跪之人的臉色由驚恐逐漸轉變為絕望。
二人止不住地以頭搶地,本就隻有臉上一塊好肉,現在連額頭也變得血肉模糊。
“當家!當家我們真的知錯了!我們一時財迷心竅,以為提供您去內陸的消息不會對塔維亞造成影響!”
程翊哼笑一聲,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忍俊不禁的笑話,居然朝著二人展露出一抹溫潤的笑容。
二人被這抹笑容驚呆了,還以為是得到了寬恕,神情接著不受控地放鬆下來,“嗬嗬,當家,我保證,以後一定全心全意效忠塔維亞!”
程翊臉上的微笑逐漸加大,生硬的意大利語在他口中似乎變成了低沉的大提琴協奏曲,“如果你們這麼想效忠,那就去地下決鬥場,把這批兩百億歐的貨親手打出來,我就考慮讓你們繼續效忠。”
程翊的聲音依舊低沉優雅,但話語的內容卻將麵前的人嚇得麵色慘白,整個人癱軟在地。
黑手黨的地下決鬥場,哪怕是最頂尖的搏擊選手、全盛時期的絕佳狀態下,也不一定能全勝而退。
何況他們兩個現在身負重傷的人。
兩百億……這個男人隻想讓他們死,而且是慘烈的死。
“當家,ciro,主,我們真的知錯了,求您,求您……”
程翊不耐煩地皺皺眉。
“你們應該慶幸,我的女人還能活著回來,否則的話,你們連求死都不配。”
祁煌捕捉到了程翊這微小的神情變化,程翊最厭煩彆人討價還價,忤逆他下過的命令。
祁煌走上前去,抓著兩人的後領便往門外拖。
“當家!求您寬恕!”
……哀嚎聲響徹屋內。
“太吵了,”程翊拿起桌上的酒杯,在桌上輕磕兩下,酒液裹挾著冰塊在杯中奏出悅耳的聲響,“煌,讓他們安靜點。”
“是。”
“當家!”
“當家!!”
……
隋唐已經等待在了會議室中。
見程翊走進,他懶散地從沙發中起來,抬手示意了一下。
凡妮莎嫵媚一笑,屈起渾圓的白腿向程翊行禮,“當家。”
程翊冷傲地徑直走過凡妮莎,坐進圓桌主位。
“你下手還是那麼狠,”隋唐輕蔑一笑,掐起手中的香煙,銜在齒間,給自己倒上一杯烈酒,“不知道讓你家那隻小白兔看見了,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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