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車行駛到會展廳門口,黛麗拉正穿著一身靚麗的鵝黃色禮裙,同各位貴族隨意地寒暄著。
真絲絹花與羽毛裝飾的寬簷帽子將她的本就高貴的氣質襯托得出塵。
高貴而冷豔的臉在陽光下卻說不出地親近。
程翊從花車上走下,回身扶過陸淺的手,將她帶下車來。
黛麗拉遠遠見到程翊,碧藍色的眼睛掃過他懷中的陸淺,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陸淺似是沒有想到黛麗拉會同她打招呼,愣怔片刻,才還以微笑。
程翊攬著陸淺走上前去,黛麗拉的目光又打回了他身上。
她微微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責怪:“ciro,你的麵子可真大,要我在這等你這麼久。”
“嗬,”程翊輕笑一聲,“反正不等我,你也要等彆人,少給我扣帽子。”
黛麗拉不置可否地一笑,高傲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俏皮神色。
“請吧,程當家。”
黛麗拉走在最前,帶著眾人朝展廳內走去。
讓陸淺沒想到的是,他們的目的地並不是露天會場的坐席。
而是直接穿過了這個偌大的會場,走向會場副樓的封閉建築內。
這個從外看區區三層的小樓卻內藏乾坤。
建築內部的裝飾極其富麗,一整麵貫穿全樓的單向落地玻璃牆,正巧能看到馬場中所有的景象。
從一樓進門的地方開始,就守著數不清的黑衣保鏢,全都麵無表情、目光冷冽。
這些人比陸淺在馬場外圍看見的皇家親兵不知道要冷冽陰鷙多少。
聽到大門關閉的聲音,陸淺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曲樂和洛川甚至都沒有跟進來。
就連跟在身後的隋唐也收起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神凜利而認真,是陸淺平日裡根本沒見過的隋唐。
陸淺心裡止不住地打鼓,這到底是什麼排場?
她心底的恐懼驅使她朝著程翊身上靠得緊了一些。
程翊感受到陸淺的小動作,冷冽的嘴角竟然勾起了幾分,攬在她腰上的大手也用上了幾分力。
“知道怕了?”
“……”
陸淺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臟的。
這男人怎麼這麼喜歡看她笑話?
走上三樓,保鏢的數量急劇減少,直到空無一人。
陸淺也開始鬆下一口氣。
三樓的光線昏暗,陸淺隻能看到一扇扇雕工精湛的富麗浮雕大門。
所有的大門無一不緊緊關閉著。
行至一個隱蔽的拐角,黛麗拉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朝眾人行禮。
“ciro,tang,兄長大人在裡麵等你們,”黛麗拉屈身,款款行了個提裙禮,“我就先告退了。”
程翊沒有作聲,微微點了點頭。
走過拐角,在這條斷廊的儘頭,出現了一扇鋪滿整麵牆的黑色浮雕大門。
祁煌、淩爍與凡妮莎全都等在了這扇張揚華麗的大門前。
“當家。”
見到程翊過去,幾人紛紛鞠躬問好。
凡妮莎將手中美輪美奐的木雕盒子打開,呈到程翊麵前。
裡麵是他經常戴的那塊腕表。
程翊甩了甩手腕,慢悠悠接過。
哢噠一聲,將腕表戴在了自己布滿荊棘刺青的大手上。
凡妮莎收回盒子,向程翊示下:“當家,塔維亞旗下所有參加宴會的各國組織首領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在裡麵等候。”
“克勞德伯爵也已經提前到了。”
淩爍上前一步,從腰間掏出一金一銀兩枚勳章,遞到程翊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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