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麵遭受著藥物侵蝕,一麵抗拒著被激活的本能,他已經快到極限了。
陸淺看著他稱得上扭曲的臉,心中一陣抽疼,加快了手上處理傷口的速度。
陸淺在周圍搜尋了一圈,沒有趁手的防水材料,她隻好解下程翊腰間的皮質槍托,切下5見方的皮塊,狠狠摁在程翊的傷口處。
但處理完他的創口,並沒有讓程翊的痛苦獲得片刻的紓解。
突然間,程翊隱忍的麵容忽地抽動了一下。
他眼前一片模糊,隻是靠感覺判斷,陸淺正跨坐在他腿上,將整個人埋進他懷中。
“程翊,我不想你死,”陸淺將臉深埋在他的頸間,耳鬢廝磨,“讓我分擔你的痛苦,彆把我推開,好嗎?”
那聲音溫柔如水,能沁潤寒冰。
陸淺眼中漾著霧,癡迷地看向麵前的男人。
“我們打個賭吧。”
陸淺抬手捧上程翊的臉,心中帶著顫意,直盯盯地望向那雙布滿金色的雙眼。
那雙像狼一樣的眼睛。
“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的話,我要聽你說那三個字。”
“如果我賭輸了,那我就賠給你一個熱吻。”
“不許耍賴。”
接著陸淺如獻身一般,將她細嫩的唇瓣向程翊送上。
他看不清,但他感受得到,當那片柔軟貼合在自己唇瓣上的時候,程翊的身軀都跟著一顫。
他眼中裹挾著的金色在那一瞬間暗淡了些許,露出了他本來的眼眸。
但隻有一瞬,程翊的精神又被狂亂席卷,他反過來擒住陸淺的唇瓣,瘋狂地啃咬,將一切理智都拋諸腦後,隻剩侵占。
陸淺緩緩閉上眼睛,眼角的淚也隨之停止。
他終於不會推開她了。
痛……好痛……
……原來比她想象的痛這麼多。
身體像要被撕開一樣。
程翊如野獸般在她身上啃咬,他的手走過的地方都泛起青紫。
他額頭上的汗珠點點滴落在她身上,蟄得傷口泛起疼。
可看著麵前比她痛苦數倍的男人,陸淺的心更痛。
她強撐著,抬手撫上那滿麵苦楚的臉。
程翊的口中已經發不出連續的音階,隻剩獸般的嗚鳴。
他的心是不是也在疼?
……
程翊將口中的利齒深深刺入陸淺的皮膚,細嫩的皮肉一下子崩裂出鮮血。
陸淺的血在程翊口中漸漸散開,他翻湧著金色的眼睛竟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陸淺感受到程翊身體有些僵直,她強忍著肩頭被撕裂的痛,柔柔地撫摸在程翊健碩的背上,仰起已經哭花的臉,輕柔蹭在他的頸間。
“好了,睡吧。”
程翊喉頭如野獸般的呼嘯逐漸平息,風暴般的呼吸也平靜了些許。
陸淺感受到身前的男人已經開始無意識地放鬆,抬手緊緊環住了他的身軀。
白曜給他灌了這麼多種藥,他手臂上的槍口還在滲著血。
他大概是有些累了。
如果他們必須死在這裡的話,讓程翊在睡夢中死去,大概是最好的選擇。
“我在,睡吧。”
隨著肩頭的劇痛逐漸減弱,程翊強壯的身體便如山海傾倒般,壓在了陸淺嬌小的身軀上。
她強撐著這個姿勢,繼續擁抱著他。
程翊的呼吸逐漸平穩,眼睛也逐漸闔上,他被藥物擾亂的神經正被陸淺一點點地安撫著。
他的喉頭仍舊斷斷續續地發出野獸般的嗚咽。
但此刻卻不像是一匹惡狼,而是像一隻待哺的幼獸。
感覺到男人的身軀終於完全放鬆,陸淺輕緩地蹭了蹭他的鬢邊,有氣無力的聲音中帶著撒嬌的嗔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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