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一邊尋找,一邊磕磕絆絆地詢問著她能看見的所有人。
但真正走到程翊病房門前的那一刻,她產生了前所未有的遲疑。
她害怕看到程翊奄奄一息的模樣。
但她的腳步並沒有聽從她怯懦的心。
陸淺徑直走向病房,房門緊鎖著,她隻能透過小窗向裡看。
程翊正躺在病床上,身上連接著好幾台精密儀器,數不清的管子。
他的臉上疲態儘顯,平日裡冷峻桀驁的眉眼現在虛弱又無力。
陸淺光是看上那麼一眼,心都抽得疼。
胸口像有什麼東西堵死了,上不去也下不來。
她就這麼透過小窗,呆愣愣地看著。
一連串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正朝著陸淺逐漸逼近。
“唐哥,我什麼時候能進去看他?”
陸淺聽到了愈發逼近她身後的腳步,卻連頭也沒回,她猜得到是誰。
“他體內的藥物太多了,x抑製劑江欒用了以前五倍不止的量。”
隋唐磕掉手裡半燃著的香煙,操著沙啞的嗓音開口。
“等到他體內藥物徹底清除,大概要七八天。”
“這段時間內他隨時都可能醒來,醒來的他極大概率會處在發狂狀態,所以你暫時還不能進去看他。”
陸淺聽聞,纖指緊貼在病房門上,狠狠地摳進手心。
隋唐看著麵前顫抖著的柔弱身影,心尖劃過一絲不舍。
“走吧,我陪你去露台坐一會。”
露台離程翊的病房並不遠,陸淺卻覺得這一路漫長得要命。
她總是控製不住想回頭看看那扇房門。
期盼能從裡麵傳出一些聲音,但可惜沒有。
那房間如死水般安靜。
隋唐早在露台的桌台上備好了酒,似乎就是在等待著陸淺的到來。
“想問什麼?”
隋唐散漫地靠在桌台邊上,重新點起了沒抽完的那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