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知道,我太了解他了。”
隋唐轉過頭來,直愣愣看向陸淺。
“陸淺。”
陸淺聽到隋唐沉重的呼喚,有些失神。
他從未如此正式地叫過她。
“程翊是個無心之人,所以痛苦是他賴以存在的方法,是唯一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方法。”
“他在痛苦的泥沼裡掙紮著呼吸,一麵死去、一麵重生,循環往複。”
隋唐認真到極點的目光打在陸淺身上,語氣中透著難以言說的不苟。
“直到你出現了。”
陸淺被隋唐的眼神看得心顫,她從未見隋唐如此鄭重過。
被眼淚浸染過的眼睛無比清亮,似乎能看透人心。
“程翊心上的血肉,是一點點掙紮著長出來的,每一寸、每一絲,都是為你而生的。”
“是你讓他逐漸成為一個真正的人,而不是一個空有人形的軀殼。”
“他的愛、他的心,這一切好似空中樓閣的東西,都是以你為基石的。”
“他終於不用賴以痛苦,去反複確定自己還活著。”
“他找到了自己的eden。”
隋唐抬起手,奮力戳向自己的左胸口。
“他是把你放在了那個空洞裡。
從此以後,他的生或死,全在你手裡。”
隋唐突然緊抓起陸淺的手,舉在二人中間。
“算我求你,一定彆讓他回到從前的日子。”
陸淺的眼睫輕輕顫動了兩下。
不知是不是她看錯了。
隋唐那雙玩世不恭的眼睛,在這荒蕪的月光下竟然微微泛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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