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洛川是回英國處理千機鎖的事,想料理他的人怕是要從英國排到扶桑去,就算真有個三長兩短,也不會是白曜動的手。
想通了之後,曲樂看著滿屋子白青會的人,再想想自己剛才乾的事,尷尬的不行。
她走上前去,從地上抓起被自己脫掉的外衣。
“我走了。”
她飛快閃身,朝著陽台跑去。
擦過白曜身側時,曲樂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沉悶的木質調,夾著一點淡淡的烈酒味,鑽進她鼻子裡,有些上頭。
她加快了速度,跳上欄杆縱身一躍,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雲起、迎風、竹下春,還有平時不怎麼有表情的赤梟,都朝著曲樂消失的方向看個沒完。
似乎是都對這個小狐狸很有興趣。
“你們幾個想玩就去玩玩吧,”白曜抬起手中的酒杯朝著幾人輕點兩下,警告道:“小心點彆弄死了。”
竹下春猛地一拍手掌,從沙發扶手上跳下來,“就等你這句話了當家!”
雲起攬起迎風的肩,迫不及待地朝著陽台走去,“走走走!”
三抹身影幾乎是瞬間,就消失在彆墅的大廳中。
白曜瞥了一眼端坐著的赤梟,玩味開口:“你不去玩玩?”
赤梟收回看向陽台外的目光,“少爺的東西,我從來都不動。”
白曜俊臉一擰,不滿地抿了口酒,“我是真討厭你這副對我了如指掌的樣子。”
赤梟沒有作答,伸手從冰桶裡掏出冰塊,為自己也倒上一杯。
酒液在杯中隨著冰塊遊蕩,像是漂浮於大洋的冰川,若是獨行的船不小心撞上,必定會粉身碎骨。
白曜重新坐回沙發中,將整個人陷進柔軟的沙發靠背裡,擺弄著夾在修長指節間的酒杯,語調柔和地開口:“梟,你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赤梟垂眸,不假思索地回複:“從少爺四歲開始,已經二十一年了。”
白曜聽到赤梟的回答,頓覺好笑,“嗬,都二十一年了,我接手白青會都已經三年了,你還叫我少爺。”
赤梟放下手中的酒杯,將頭又低垂了些,正巧能看見他頭頂上那處平日裡不得見的疤痕。
“隻要我還活著,為少爺賣命一天,這個稱呼就永遠不會變。”
白曜前傾起身子,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正好能撫到赤梟低垂下來的頭頂。
他劃過那一塊長不出頭發的疤痕,嘴角翹起誘人的弧度,那笑容不似以往的溫柔麵具,而是真切的、實在的、發自內心的笑。
“白族的人,怕是怎麼都沒想到,最後是一個孤兒,和一枚棄子,把他們百年的基業,捏死在了掌心裡。”
赤梟聞言,冰山般的麵容消解了些許,他抬起眼,似笑非笑。
“少爺你錯了,是一個瘋子、和另一個瘋子。”
白曜啞笑,舉起手中的酒杯。
“叮——”
“敬瘋子。”
曲樂穿梭在漆黑的林間,急忙趕著回彆墅去。
周圍的空氣安靜到讓人恐懼,環境靜謐下來之後,心緒便不受控地發散。
曲樂緊咬著下唇,低頭看了看胸前,懊惱地抬手,捂上有些泛紅的臉。
她越想剛才在白曜和白青會的人麵前那副樣子,心裡越糾結,現在恨不得挖個坑直接把自己埋了。
真是太衝動了。
但凡多想五秒鐘,都乾不出這種事。
白曜本來就是個狠辣的角色,程翊跟他鬥這麼多年都討不到好處。
跟她打架的時候下手又狠得要命,一招一式都是奔著一擊斃命而去的,要不是她有當賊的底子,身形躲閃得夠快,估計五臟六腑都要被白曜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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