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在這一刻相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乘勝追擊地說道:“上將,不是我沒勸你,隻有把那個女人殺了,你才能動得了白曜。你派去的那點人手根本不夠。”
文森佐剛剛派人去攔那個女人殺曲樂,他派去攪和的人越多,曲樂就越安全。
文森佐一手揪起陸淺的脖領子,將她整個人騰空半分。
“咳!咳咳……”
陸淺被衣領勒得悶咳,滿臉通紅。
“你以為我會信你說的話嗎?”
陸淺大喘了幾口,憋上一口氣說道:“嗬,這不是你信不信‘我說的話’的問題,而是這件事是不是事實的問題。”
“你殺不殺白曜又與我何乾呢?”陸淺一副坦然赴死的表情,“反正你現在一使勁就能把我掐死。”
文森佐左臉抽動了幾下,不情願地抬手招呼身邊的士兵,用意語交代了兩句。
士兵走後,文森佐繼續惡狠狠地拽起陸淺的頭發,“你少給我耍花招。”
“上將,”陸淺吃痛地眨了眨眼,“你未免太謹慎了,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值得你小心翼翼嗎?”
“……”
文森佐難以辯駁地沉默了,就這麼陰森而晦暗地盯著陸淺,一言不發。
突然間。
“嘶————”
一陣激烈的刹車聲在倉房外響起,輪胎與地麵摩擦相撞出的火花要點燃空氣。
接而就是一陣劈裡啪啦的重物碎裂音,還有強烈到難以忽視的撞擊音。
文森佐也被驚了一下,不自覺地向外看去。
陸淺聽到這令人懼怕的一連串聲響,反而抿嘴笑了起來。
這麼狂放的車技,隻有那一個人會有。
聽到動靜,倉庫內的親兵們立刻抄起身上的槍械,齊刷刷地指向門口。
半掩著的倉庫大門一腳被人踹開,鐵板製的大門已經被那極具爆發力的一腳踹出了凹陷,門栓處的幾顆螺絲已經變形鬆動。
聲音在倉庫中回響,是撒旦的讚歌。
程翊邁著穩重的步子走進來,每一步、每一步,都恨不得要將地麵踩碎。
他身上的怒意湧現出了具象的黑霧,幾縷不羈的碎發蕩漾在額前,隨著他的步伐輕輕顫動,那隱藏在碎發下的金棕色眼睛,在黑暗下泛著光,如同隱於夜色的獨狼。
陸淺艱難地睜開眼,看向眼前的來人,奮力扯起一個笑容。
“你來了。”
大型越野在山林間一路顛簸,轟鳴聲接連不斷。
曲樂躺在後備箱裡,來回來去的翻滾讓她悶得想吐。
她現在的心情是無語大於驚恐。
近些天光顧著和白曜打情罵俏了,忘了他身邊還有王玨這麼個玩意。
也不知道陸淺那邊怎麼樣了,希望文森佐不要為難她。
“唔!”
剛想了沒一會,一陣激烈的顛簸把她撞出一聲悶哼。
這到底是要帶她去哪啊,她真的快吐了。
“吱——”
一陣技術並不是很好的急刹過後,車穩穩地停了下來。
後備箱的門被拉開,大塊頭伸進手來,拽著曲樂的褲腰將她一把提起,接著順手扔到了地上。
曲樂就這麼結結實實砸在了泥土草地裡。
媽的,她心裡憤憤罵一句。
但凡她現在有一隻手能動,給這人排骨都卸下來兩條。
“大姐,帶她來這乾什麼?”
大塊頭悶悶的聲音響起,語氣非常疑惑。
就著月光,曲樂仔細看了看四周,樹木八字形分布,土地潮濕且有岩石覆蓋,草木生長茂盛無章法,遠處看不清,但大抵是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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