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嗷………”
撕心裂肺的叫喊與興奮到飆血的撞擊聲也愈發清晰。
門開了。
到處都是人,黑壓壓的人。
足有二十多米高的四層橢圓形鬥獸場內,錯綜複雜的內部觀眾席上,沒有一絲的空隙。
他們紅著眼、舉著拳,叫囂著呐喊著,朝著最中心的擂台瘋狂吼叫。
而最中間的石製擂台上,一片巨大的黑鐵牢籠中。
兩頭紅了眼的豹子正在撕咬一條人腿,遍地都是血,空氣中淡淡的腥甜味,在大門口也聞得到。
而獸籠中的殘肢,有手、腳、甚至還有被啃得麵目全非的半個頭顱。
如果是在冬天,一定能看到熾熱的血液逸散出的股股熱氣。
而台上的觀眾就如同被注射了強力毒.品,興奮而激烈,在這美妙的氛圍下,任憑毀滅的快感不斷攀升。
這裡,不是一般意義的決鬥場。
是一個野獸與人類混戰的殺戮天堂。
程翊淡淡掃過眼前的一切。
這種戰鬥至死、殺戮至死的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
程翊抬起那隻布滿荊棘刺青的手,如同發泄一般,掰得哢哢作響。
在這種環境下,他體內埋藏著的嗜血因子已經開始悄悄翻湧,對純粹暴力與血腥的極致向往,讓他的呼吸都變重。
隋唐似乎看出了程翊的不對勁,他抬手握上程翊的腕骨。
“你沒事吧?”
程翊輕眨兩下眼,將金棕色的眼睛半闔起來,平穩住了呼吸。
“沒事,就是有點想起了當年的感覺。”
他的聲音啞得發砂,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隋唐輕歎一口,他怕的就是這個。
雖然不知道蘭森打的什麼算盤,但是他大概不至於是故意要來激程翊的。
畢竟一個比fbi情報網都要靈光的百曉通,是完全的中立勢力,不會有人想不開去要挾他,他也不會甘願受任何人要挾來黑程翊。
“他在哪?”
程翊的眼幾乎要垂到地上,儘量不去看麵前的一切。
祁煌上前一步,朝著右方一伸手,“當家,蘭森在地下囚獸籠等您。”
“帶路。”
程翊沉下臉來,語氣冷硬地命令道。
眾人穿過喧囂的鬥獸場中心,走到側廳的一扇小門前。
這扇門兩側一字排開數十名黑衣保鏢,他們手中的槍支都是爆破級彆的,每一支都有成人胳膊那麼粗。
他們在見到程翊後,嚴峻的表情並未鬆懈半分,也沒說半個字。
領頭的平頭男人朝著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即刻走上前去,將層層防護的門鎖打開。
“程當家,請。”
足有20厘米厚的精鋼鐵門被拉開的一刹,平頭男人開口了,是流利的意大利語。
“蘭森先生已在裡麵恭候您多時。”
門裡是漆黑一片的,空氣中能聞到愈發濃重的血腥味,混著地下室獨有的冰涼而發腐的氣味。
還聽得到野獸的淒厲哀嚎和人的嘶吼。
程翊微微抬眼,掃了一眼目之所及。
他更搞不懂蘭森要乾什麼了。
他淡然邁開步子,朝門裡走去。
地下囚籠的長廊內,古樸的牆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各種血腥殺戮的行刑畫麵。
剝皮抽筋、活烤、生撕……截肢砍頭什麼的在這裡都是小兒科。
“聽說牆上的文字都是詛咒,”隋唐默默點起一根煙,為了壓一壓這裡難聞的味道,“用來鎮壓這座牢籠裡枉死的厲鬼。”
隋唐點著了煙,輕吸兩口,繼續補充道:“這座鬥獸場以前是德國皇室取樂的地方,上世紀初德皇室覆滅後,這裡才徹底淪為了亡命徒的殺戮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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