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轉頭看向白曜,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向他開口:“白當家,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什麼?”
白曜一愣,仰臉看向麵前的陸淺。
“求”這個字,未免用得太過了些吧?況且他想不到,陸淺還有什麼事情必須要求他幫忙的,程翊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嗎?
陸淺站起身來,朝著白曜半鞠一躬,“我想請你教我,怎麼樣才能運營一個幫會。”語氣誠懇又決然。
白曜聞言,眨了下眼。
“你怎麼會想學這個?”
白曜不知道陸淺一定要這樣的目的是什麼,而且相比較他來說,讓程翊教可能是個更好的選擇。
陸淺直起身,目光灼灼地望向白曜,“我想幫他。”
白曜聶了下眉,他掐下口中的煙,夾在指間,任憑它空燃。
“他知道你的想法嗎?”
“我不知道,”陸淺抿起唇,表情略顯糾結,“他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但是無論如何我都要做。”
她的東西,她要自己爭取,她的男人,也要自己保護。
白曜繼續發問:“為什麼不讓他親自教你?”
陸淺半垂下眼眸,沉聲開口:“因為我需要一個真正的老師。”
一個真正的老師,一個嚴厲不留情麵的老師,一個能真正帶她見識殘酷的老師。
她不是想在程翊麵前做做樣子,幫他處理過一些微不足道事情後,得到他一個親昵的吻和讚揚。
她不想一直伏在程翊的羽翼之下。
她想變強。
白曜猛地一驚,錯愕地看向陸淺。
單看長相來說,陸淺稱得上是弱不禁風。
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毫無攻擊性。
身高不矮,但是身形纖弱,皮膚還泛著粉白,身上一股清雅的書卷氣,清冷柔弱像一枝勁風中搖曳不已的鈴蘭。
這個淺字倒是跟她很配。
白曜自以為很了解人心,但他萬萬沒想到,這麼一個女人,能對著他用如此堅韌的目光和語氣說這樣的話。
他是覺得陸淺的學識和能耐還不錯,做程翊懷裡的女人夠用了。
但是他不知道,陸淺想做的不是程翊懷裡的人,而是他身邊的人。
白曜輕推起眼鏡,嘴角勾起一抹欣賞的笑。
他垂眸看向陸淺,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那個男人的身影。
他鼻息哼出笑意,語氣輕佻地調侃道:“程翊遇到你,算他運氣好。”
未幾,陸淺和白曜一同走出會議室。
“你先去找樂樂吧,我去看看江欒吃飯了沒有。”
陸淺把手裡的文件往白曜懷裡一遞,腳步沒停地就要朝江欒實驗室的方向去。
“哦對,記得問問樂樂想吃什麼,中午我給她做,犒勞犒勞她。”
白曜看著陸淺離去的背影,無奈地笑了起來,陸淺這一天還真是又當爹又當媽的。
陸淺順著樓梯走上去,剛走到一半,似乎聽到耳邊傳來一些異樣的聲音。
像是女人的哭聲,抽泣得有些可憐,又很隱忍,讓人感覺是哭也不敢哭出聲來。
她四處搜尋了下,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裡,看到一個蜷縮著的小女仆。
那女孩很瘦,應該年紀不大,十六七歲,哭得小小的身體一顫一顫,嚶嚶的哭聲讓人聽了心疼。
她慢慢走到女孩身後,輕聲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女仆聽到耳邊的聲音,嚇得快要跳起來,整個人打了個激靈,汗毛瞬間聳立。
她回過頭去,看到陸淺的臉,更是嚇得花容失色,連眼睛都失去了神采。
這不是當家的女人嗎!被她看到自己在這哭,小命會不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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