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著陸淺的手瞬間緊上兩分,“你還敢護著他?你是不是真當我不動普通人?”
程翊確實是不屑於去動普通人,但是隻要他想,隨時都能讓一個人的所有,從世界上消失。
陸淺垂下眼,冷冷地看向程翊,“那是我的朋友,請你尊重他,也尊重我們的關係。”
“朋友?嗬嗬……”程翊發出一聲陰鷙的冷笑,“朋友……”
“你叫我尊重你們的關係,什麼關係?就是他差點要把你抱在懷裡的關係嗎?!”
陸淺跟著臉色一黑,什麼抱在懷裡?到底是誰要把人抱在懷裡啊?
他和凡妮莎那副親昵的模樣,如果不是她去的及時,那女人早就該坐在程翊大腿上搔首弄姿了。
“我都說了那是個誤會,你能不能不要用你齷齪的想法隨便揣測我?況且我交的朋友坦坦蕩蕩,任何時候我都說得出口,你呢?你能嗎?!我看要把人抱在懷裡的,除了我以外大有人在!”
程翊氣得根本聽不進陸淺說話,他的語言處理中樞都近乎崩潰。
“你這該死的女人說什麼?”他齷齪?
“交朋友?你交的是什麼朋友?我看到的就是個野男人把手搭在你身上,要摟摟抱抱!”
陸淺的臉色又黑了兩個度,她不屑地一勾唇,語氣裡儘是嘲諷:“是啊,我要摟摟抱抱,你也要摟摟抱抱,那咱們誰也彆管誰就得了。
程當家,你要是這麼看不上我,大可以去找那種放任你出去風流,還甘願為你守身如玉的女人。
咱們兩個趁早一拍兩散。”
程翊的臉登時扭曲,一身暴戾冷鷙的氣息更甚,整個人氣得快冒煙。
“該死的,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一拍兩散?她要跟他一拍兩散?!
陸淺笑得更加諷刺,但是眼圈已經不受控地泛紅,“沒聽清嗎?程大當家?”
“好,我這次說明白點,你願意玩,願意跟彆的女人卿卿我我,我隨便你。
我不管那個女人是對你有用還是單純合你上床的胃口,凡妮莎也好,誰都好,你想找誰找誰,願意跟誰上床就跟誰上床。
同樣,你也彆要求我。
但是如果你不忠,還要求我對你不二,對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種逆來順受的女人。
你想在我身上打這種算盤,趁早滾蛋!”
他的不信任、他的不解釋、他的質問,一樁一件都是一根根刺,一針針地錐進陸淺心裡。
她早做好了當他女人的覺悟,什麼她都能接受,什麼她都能忍耐。
唯一能壓垮她的,隻有程翊。
說到最後,陸淺的音調已經帶上顫意,染著沒出息的哭腔。
她不想哭,但是她忍不住,每一個字都好像一粒沙,順著風鑽進她的眼睛裡,換來滿眼淚光。
那個怒火已經燃燒到要燒毀一切的男人,忽然愣了下,劍眉蹙起,不再氣憤著怒吼回去。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陸淺眼中已經蓄滿了淚,她不願意眨眼,不願意讓這幾滴眼淚掉下去,就像在逃避承認。
眼前程翊的臉已經模糊,陸淺隻能聽到他一聲不吭。
陸淺的心裡墜墜的,有些涼,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說的這些話什麼都換不來。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像個笑話。
陸淺的嘴角動了下,沒有嚎哭,而是笑了起來。
臉上的肌肉被帶動,眼裡的淚水也跟著不受控製地滑落。
“程翊,你殺了我吧。”
陸淺覺得自己已經好久好久沒哭過的樣子,但是她一想到程翊和彆的女人調情的畫麵,一想到他不信她、不愛她,就難受得要窒息,像被溺在泥水裡,活不過,又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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