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擋上陸淺的眼,低聲說道:“到了,走吧。”
幾人走上甲板。
曲樂和陸淺從來沒參加過赫爾墨斯,是實打實地被眼前的情景震驚到了。
月光下,平靜的海麵上停著一艘巨大的遊輪,船身整體怕是有幾百米,高度也是令人咋舌。
白色的船身反射著月光與海的顏色,豪華夢幻猶如一座宮殿。
他們腳下的大型遊艇在這艘巨輪麵前,簡直是不值一提。
遊艇沒辦法靠近巨輪,所以一行人分彆坐上小船,朝著巨輪行進而去。
“恭候貴賓。”
程翊摟著陸淺踏上甲板的那刻,甲板上站著的幾十名侍從齊聲鞠躬問候。
甲板上站崗的人數目眾多,各種手持機槍的保鏢一絲不苟地站著,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怕是想飛進一隻蒼蠅都難。
巨輪主建築的大門前,站著一個滿頭花白的老者,仍舊是那標誌性的一身中山裝,身後圍著一排彪型壯漢,大概是保鏢。
程翊攔著陸淺,朝大門步步走近。
羅看到二人走來,並未有半點熱情的樣子展現,隻是禮貌地笑笑。
陸淺和程翊也沒有作聲,微微點頭,略表好意。
既然羅不想讓彆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依他罷了。
跟在身後的曲樂和白曜也是同樣平靜地示了好。
拍賣會仍未開始,各大勢力首領便聚集在巨輪的酒會廳內。
這酒會廳內,金碧輝煌、燈火通明。
正廳中喧鬨一片,客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觥籌交錯、勾心鬥角。
酒色混著耀眼的燈光,搔首弄姿的美女不計其數。
許多賓客看到程翊和白曜一齊進來的時候,明顯是目瞪口呆了。
不僅是因為這兩人的聲勢地位讓他們心驚。
更是因為,白青會和塔維亞在亞歐範圍內鬥了三年,戰場不計其數,死傷不知多少人。
亞歐局勢動蕩基本都和這倆人脫不開關係。
他們這些周邊勢力在兩人不要命的鬥爭下,也是吃了不少苦頭,站隊也是站得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腳下這塊地方什麼時候被對方收走了,那他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所以,這兩股勢力一向勢如水火,兩位老大也是勢不兩立。
這倆人……為什麼會一起出現?
而且……
他們的眼光齊齊看向兩位當家身邊帶著的女人。
曲樂正在有說有笑地戳著陸淺的發髻,陸淺手把玩著曲樂手裡的扇子,兩人一派親昵祥和的模樣。
這倆老大的女人……關係好像超級好的樣子?!
程翊壓根沒把那些人的眼光放在眼裡,攬著陸淺,直接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
陸淺乖乖坐在他腿上,手裡拿著程翊剛遞到她手裡的香檳,圓溜溜地睜著一雙眼睛,在會場裡好奇地觀察著。
她跟在程翊身邊後也參加過不少酒會了,但是這種風格的她好像還真沒來過。
大廳裡的這些人,看似恭敬友愛,但似乎每個人懷裡都揣著不一樣的小心思。
有人的眼鏡上裝了竊聽、有人的袖口藏著利刃,也有女人的禮裙下塞著槍,還有走過路過的侍者,麵不改色地朝目標人物的杯子裡下藥。
貌似每個人的友好麵貌下,都抱著百分百的殺念。
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這場拍賣會要開在這麼謹慎的地方。
哪怕是這樣謹慎,也逃不過可能會被殺掉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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