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的確是回來了。
他臉色蒼白地躺在床榻上,正跟廣平侯說著話。
“父親,您替我進宮跟陛下太子他們請罪,就說我半路上遇見了歹人,傷得太重,所以隻好先回來了,等養好傷,會再次動身出發去漠北的。”
沈徹不知道半路上是誰對自己下了手,但是他擔心接下來的路,自己可能命都沒了,就趕緊快馬加鞭,一路趕回來了府中。
可是讓他弄不明白的是,自己仔仔細細回憶了兩世的經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要說得罪,最多就是那日喝多了酒,他情不自禁下喊了枝枝的閨名,但太子不也因此把他給調往漠北了嗎?
不管如何,太子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派人對自己痛下殺手的。
上一世並沒有發生這件事,所以讓沈徹也百思不得其解。
廣平侯自己無能,就指望著兒子以後可以光耀門楣,他點了點頭,“為父這就進宮替你告罪。”
“父親,您先進宮,倘若太子已經回東宮了,那您就再跑趟東宮吧!”
“好。不過阿徹,你到底傷到了哪裡?”
提起了這個,沈徹的臉色愈發難看,“死不了,但的確傷得很重,父親您回頭就對他們說,我是傷及了心肺。”
“那好,我即刻就進宮。”
看著父親轉身離開,沈徹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他被人一刀砍中了要害處,雖然沒有斷掉,但後來大夫給看,說以後恐會影響子嗣,切記讓他至少半年內都不要行房了,一定要好生養一養再說。
重活一世,沈徹本來就最重視子嗣,如今卻變成這幅模樣,他豈能不恨?
“我一定要把凶手碎屍萬段!”
馮氏就是這個時候來的,她看到兒子傷成這樣,頓時心疼擔憂得不行,沈徹卻實在是難受,也不想敷衍,就讓母親先離開,而且他暫時也不想見任何人,就想要休息休息。
馮氏點了點頭,但還是提起了嬌嬌進東宮的事情。
沈徹皺了皺眉,“既然太後也沒有明麵上提及此事,你們也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看看其他人怎麼做。”
馮氏懂了,“咱們終歸不能做那個出頭鳥。”
等到母親馮氏離開後,沈徹服了藥,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但沒過多久,就又驚醒過來。
他額頭上都是大顆大顆的冷汗,一手連忙摸著自己心口窩,確定那裡沒有插著一支箭的時候,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終於想起來,自己上一世是怎麼死了的。
上一世在枝枝跟欣兒死後,那薛子儀勸說自己投降,說讓他做攝政王!
因為薛子儀自己是一介武夫,他又背叛了容步封,等到他徹底控製了整個京城後,的確需要一個人來穩定當時的朝局。
沈徹一邊恨著薛子儀害死了枝枝跟欣兒,一邊卻又被他的說法打動了心。
最後決定,先跟薛子儀虛與委蛇,等到天下大定,他權力到手後,再殺了薛子儀,給枝枝她們報仇!
就這樣,沈徹投奔了薛子儀,可他哪裡料到,太子竟然是假裝被圈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