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語氣急了,甚至懶得繞路,徑直地往薑幼的府中繞路,霧枝跟在身後兩三米,以防自家太子殿下沒忍住心情給他兩巴掌。
事發突然,時辰也不早了,書香和紅葉聽到腳步聲連忙開門,心裡心知肚明,看來是主子的貼身丫鬟墨畫成功地叫動了太子殿下,這不是更說明了主子在太子殿下心裡有位分嗎?
“謝公子,主子這會還在書房裡。”
以往謝語前來,都是去廳堂或就在大門口與薑幼談話,這會說書房還真不知道,謝語回眸看了眼霧枝,霧枝沉默……
“主子,這院子是小人托人買的,小的也不知道書房在哪……”
霧枝分明看到,謝語的頭上似乎升起了青筋……
估計今晚啊,他的屁股要不保咯。
謝語麵容深沉,墨畫不知道從哪出現了,也不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往前走著,謝語與霧枝跟在身後。
臨近亮著燈的屋子,房屋內還能傳來少女接近崩潰的背書聲。
軟糯的聲線遲鈍又吃力地背著‘四書五經’中四書中的論語。
“學而時習之……”
每次停頓許久的時候,都能聽到少女的抽泣聲,然後還有書本的翻開聲音,再過不久,少女的聲音再次卡住。
謝語止步於距離書房門口的幾步之外。
走廊上的燈打在男人神色有些古怪的臉上,墨畫帶路到這裡已經自顧自的爬上房頂不知所蹤,站在門前準備開麼你的霧枝不敢吱聲,隻是弓著身子等待著主子的吩咐開門。
薑幼越背越破防,這隻是一篇論語,宋先生說過已經是極為簡單的了,隻要掌握了文章的意思是極好入手的,可她背了一下午還是沒學會,背完這篇,還有《大學》、《中庸》和《孟子》在一旁等著她的大駕光臨。
薑幼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淚珠,絞儘腦汁地往下想著課文內容。
這世界上簡直沒有比她更蠢笨的人了,就連老師都說了哪篇是最簡單的,可她連最簡單的都背不下來,先生說四書五經六藝,先從最少的四書開始,可她連‘一書’都背不下來。
周圍安靜,顯得她抽泣的聲音更加明顯,擱著木門,謝語都能猜出來她現在有多可憐。
“愚笨。”
霧枝慌忙點了點頭,推開了房門。
看到來人,薑幼慌忙舉起書中合起的《論語》擋住了臉,拿起桌子上的手帕擦了擦雙眸,想了想,又擦了擦鼻子。
謝語目光淡然地看著那個因為背書背到哭,鼻涕都快留下來的少女。
“你是我見過第一個,因識字哭成這樣的女子。”
薑幼不甘示弱地回擊,“那謝公子真是好人,幫助了不少女子識文斷字。”
謝語被噎住了,她哪裡有那麼閒,還幫助其他人識文斷字。
“本公子沒那麼閒。”
男人說的話一點也不溫柔,還不如宋老師來得恭敬,但她就是覺得莫名的委屈,“謝公子……”
薑幼放色鬼好難過大哭,一瞬間眼眶充盈滿了熱淚,“這太難了,背完四書背五經,我再也不想識字了,宋先生留的作業實在是太多了,我再也不想看見他了。”
這明顯是氣話,當時學識字的時候,霧枝說了她有多開心,現在即使哭成這樣了也沒有放下手中的《論語》,倒也算是她有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