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樹上的王昆侖就像一隻盯著獵物的豹子,他的雙眼之中滲透著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意,但渾身上下卻刻意收斂了那股蓄勢而發的殺氣,他知道下麵來的人之中肯定有高手,哪怕是一絲的疏忽也會暴露自己的藏身之處。
槍口衝下,來回的晃悠著,最開始的時候是鎖定在了龍虎山三人之中,這三人離他最近他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能擊斃一人之後再乾掉一個,但最終王昆侖放棄了這個選擇,轉而把槍口衝向了離他們較為靠近的一人,因為隻有他的手裡拎著一把九二式突擊步槍。
王昆侖輕輕的吸了口氣,眯縫著眼睛把準星瞄向了拿槍那人的後腦,手指扣在了扳機上。
就在這一瞬間,劉坤姓薛的這個手下突然之間汗毛豎起,那是長久以來洞察危機鍛煉出來的潛意識,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細想,就毫無征兆的雙腿微曲躍向一旁。
“砰”
子彈劃過了他的腦袋,從他的耳旁穿過,在他的右耳擦出了一道血痕。
王昆侖眉頭一皺,沒想到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刻他到底還是沒有抑製住自己的殺機被對方給搶占了先機,躲過了這一槍。
一槍沒中,王昆侖就知道自己肯定乾不掉這人了,連忙調轉槍口瞄向了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另外一人,然後連續扣動扳機。
“砰,砰,砰”一連三發子彈穿膛而出,這一次王昆侖沒有失手,被擊中的人胸口爆出一團血花頓時斃命。
在第一聲槍響的時候,反應最快的就是薛姓中年人和李秋子還有趙禮軍,蘇荷,這四人瞬間就撲倒在地上尋找掩體,其餘的人都要慢了一拍,最倒黴的那個則被王昆侖三槍斃命。
“突突突,突突突”劉坤的手下倒地之後連續幾次翻滾躲到了一棵樹的後麵,然後雙手端槍順著槍聲響起的方向扣動扳機,子彈瞬間傾瀉而出,朝著王昆侖藏身的樹枝處飛去。
“噗通”王昆侖從樹上掉落在地,但他的手裡還抓著槍,人摔在地上槍也沒撒手,仰著身體的王昆侖直接甩手再次開槍。
“砰,砰”子彈斜著從槍管裡射出,擊中了一個正拚命躲藏的人的後背。
“草,臨死之前又乾了一個,也算夠本了”王昆侖瀟灑一笑,放棄了抵抗。
距離此處一公裡之外。
向缺,王老蛋和王玄真豁然一愣,林中響徹的槍聲把三人都給乾蒙了,那連續響起的槍響誰都聽的出來肯定不是雙管或者單管獵槍的動靜,不是獵人那這林子裡咋會冒出槍聲來?
“草,槍響?”王玄真皺眉罵道:“這地方挺邪性啊,咋還整出叢林交火了呢,毒販黑吃黑還是警察抓人啊”
“沒有的事,這邊的山林都沒路,哪也不通根本不會有人往這地方走,我來都十幾年了從來都沒碰見過這狀況,哎我說,愛啥啥跟咱們有啥關係啊,趕緊走得了,這年月跟自己無關的就少好奇這才能活的長久”王老蛋催促著兩人,他現在連自己生死都不顧了,沒啥事能引起他的注意。
“嗯,這話說的有理,行走江湖有熱鬨少往前湊,噴身上點血也晦氣”王玄真更精,不明就裡的狀況他從來都好奇,跟王老蛋一個心思,碰到這種事必須繞道而過。
向缺卻是沒動,他隱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一絲因果線被觸動了。
“走,過去看看”向缺順著槍聲邁步走了過去。
王玄真頓時急眼了:“你他媽是不是閒的?都什麼時候了還尋思看熱鬨呢啊?子彈不長眼,誤傷了上哪說理去”
“跟我過去看看“向缺加快腳步趕去,對王玄真的話充耳不聞。
“草,跟這貨呆在一起就沒好事”王玄真憤憤的罵道。
“嗬嗬,你這朋友挺童真啊,見到熱鬨就想往前湊,他咋活到現在的呢?這年月沒讓人揍死兩回他家祖墳沒少冒煙吧”王老蛋見解相當高的說了一句。
薛姓中年人一腳踩在王昆侖的右手上,槍口頂著他的腦袋吐了口痰噴在了王昆侖臉上:“你挺牛啊,臨死還想把我拉著墊背,嗬嗬······草,我玩槍的時候你小子不知道在哪裡呢,你能是對手麼”
王昆侖咧嘴笑道:“那我肯定不服氣,要不咱倆對乾一下吧,看是我的槍好使還是你的子彈張眼睛了”
“我好像虎,跟你乾一下輸贏我能有啥好處啊?政府還能給我頒個獎啊”姓薛的把槍口又頂了頂,說道:“腦袋歪過去,臨死了也彆瞪著我,我膽小晚上容易做夢”
“薛哥,忘點事吧?”趙禮軍攔了他一把,說道:“東西沒在他身上,你乾死他他就白死了,咱們白忙活一場了”
“東西呢?”
王昆侖一撇嘴,說道:“你看,我左右都他媽一死那肯定是沒跑的了,臨死抓著兩個墊背的算我賺了,但我要是能讓你們白跑一趟那我肯定更高興是不?”
劉坤手下放下槍,從小腿上拔出一把軍刀衝著王昆侖左手突然就甩了出去。
“噗”刀尖直直的就插在了他的手背上,直沒刀柄,王昆侖身子一緊,但愣是沒吭出一聲。
薛姓中年人淡淡的說道:“說吧,要不我還得再來一刀”
“嗬嗬,你整點滿清十大酷刑吧,左一刀右一刀的能過癮麼”王昆侖瞄了眼插在手背上的刀說道。
“昆侖,嘴還是那麼硬啊”李秋子走了過來,蹲在王昆侖身前挺悲傷的說道:“同門師兄弟一場,我也不想看著你受苦,你把東西吐出來我把你腦袋割下來回山赴命,怎麼樣?”
王昆侖淡淡的笑道:“李師哥你這一點我一直挺欣賞的,不吹牛逼不撒謊,該是啥就是啥,你看我都這麼了解你了,那你是不也挺了解我的?你還有勸的必要麼”
“嗯,在山上相處十來年能啥都不了解麼”李秋子一臉默然的從道袍裡拿出三根銀針,這三根銀針樣式極其古怪,針頭粗大扁平,針尾居然雕刻著一個古怪的動物頭像,整根針雖然是銀色的但其中卻泛著一股惑人的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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