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最怕的就是欠人家人情,錢好還人情難還,錢財身外物人情沾因果。
“此際,你家人中有遠行者但尚在猶豫徘徊中,似乎是被當前局勢所迷惑,他本有三種選擇,一是向西北行進二是走東南的那條路,還有一個則是原地踏步不動,西北有狼煙多紛爭,但要是扛過紛爭必將撥開雲霧見青天,熬過五年得見大道可直接北上入中樞”向缺說完隨即腹中一陣蠕動,胸腔劇痛難忍,嘴角頓時滲出一線血絲。
算字一脈,最忌算天算地算國運,向缺這段話雖然和國運沒什麼大的關係,但那句入主中樞卻也算是間接的影響了國之運道,天道驟降罰之算者,幸好向缺這句話點的不是特彆深,隻是一筆帶過蜻蜓點水,不然如果再說的深一點的話,還得被天道反噬。
如果澤少爺的家人真是按照向缺點出來的,先去西北然後北上中樞,到那時候他還得受一次反噬,遠遠要比現在嚴重的多。
這句話說完,對麵的澤少聽不聽那就兩說了,反正他要做的就是還人情。
向缺嘴角流血,把陳冬和澤少還有銘文都給嚇了一大跳,王胖子他們卻有點不以為怪,都知道向缺的話是因為說的有點露骨了,一口血而已沒什麼大礙的。
“姐夫,你這一激動怎麼還嘔血了呢,你少說兩句行不?”陳冬有點擔憂的說道。
澤少咬了咬牙,神情挺認真的說道:“姐夫,你怎麼知道的?”
向缺擺了擺手,說道:“我說不了太多,你要是能聽進去就聽,聽不進去也不用當回事,我就隻能點到即止了”
一個星期之前,澤少父親進京開會順便還麵見了下一個大首長,那位首長對他言明馬上要有高層變動,他的位置可能得大動一番了,一個是往西北去還有一個是走東南,至於原地踏步的可能性則是不大。
從京城回來之後澤少爺的父親就處在猶豫之中,一直拿捏不定,因為去西北那邊任職和到東南上任那完全是兩個概念兩個待遇兩個層次的事,西北貧瘠紛爭不斷,而東南方向卻很富饒比較利於他們這種人穩定發展,但他父親也明白一個道理,越是有爭鬥的地方那是會越出成績的,隻不過是兵行險招而已。
這件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外傳所知的人甚少,這個層次的調動至少也得經過半年以上的醞釀才能成型的,可澤少父親得知消息才七天,可能知道的人全加起來都超不過一隻手,向缺是怎麼知道的?
澤少爺看了眼陳冬,陳大少很實在的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砰,砰,砰”這時包間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的動靜。
“嘎吱”房門打開後,門外站著的居然是邱山重,後麵領著一臉憋屈的邱瀚。
“嗬嗬,這是負荊請罪來了?”王玄真耷拉著眼皮說道。
邱山重直接過濾了王玄真的這句調侃,帶著鼻青臉腫的邱瀚就走了進來。
“唰”邱山重站在屋裡十分隱晦的用眼角瞄了裡麵的幾人一眼,向缺和王玄真他見過麵,在局子裡的時候有過短暫的接觸,但陳冬他是第一次見到,以邱山重的眼光就隻一眼就判斷出這個年輕人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人的氣質裝是裝不出來的,就像當初挺火的那個犀利哥,流浪的時間長了你就是給他換了身西服又洗了澡再整個造型什麼的,你仔細的品品那他身上還是有股流浪的味道。
但你要是把首富的兒子給玩一出變形記,扔到大山裡去,明眼人一見到他也照樣能覺察出他身上的貴氣。
陳冬,生在陳家大宅,庇護於陳三金和陳夏的羽翼下,跟這兩人接觸的久了,他就算穿個花褲衩子那你也得尋思一下,這褲衩是不是法國香榭麗舍大街上手工店裡,量身定製的。
這就是人的氣質問題,與生俱來的。
拋開陳冬不說,他旁邊坐著的澤少爺和銘文兩人邱山重認識,隻不過是他認識這兩人但對方卻不知道他是誰。
莆田係在閩南是翹楚,省裡也有關係,所以省內一些公子哥小姐們,邱家都有研究,甚至還曾經想過往哪邊靠一靠呢。
短暫的瞄了幾眼屋裡的人之後,邱山重忽然轉身看著後麵的邱瀚。
“砰”邱瀚咬牙伸出一條腿架在了床上,屁股撅著,人彎著腰,因為身上有傷所以看起來這動作挺彆扭的。
“這是乾嘛呢”王玄真茫然的問道,這一幕讓幾人有點沒反應過來。
邱山重隨即抬起自己的右腳,高高的抬起來後奔著邱瀚的膝蓋就踩了過去。
“哢嚓”脆響,邱瀚的腿很詭異彎成了一個角度,折了。
楊菲兒捂著眼睛,驚嚇的掉過腦袋,澤少和銘文皺著眉頭非常無語,這苦肉計整的,把那小夥都給折騰成半殘了,真他媽狠啊!
邱瀚腦袋上冷汗直冒,但這一刻他挺有剛的憋著一聲沒吭,來之前邱山重就曾對他說過,見到這幫人後裝也得裝出個人樣來。
“兩位,覺得夠不夠?不夠我讓他再把另一條腿也給抬上來”邱山重淡淡的問道。
王玄真挺無語的說道:“你讓他抬,他還能抬的起來麼”
“這又何必呢”向缺歎了口氣。
邱山重輕出口氣,說道:“人不長眼那可能有點難調教,但不長記性肯定有辦法幫他加深一下記憶”
邱瀚在一個尋常的日子裡碰到了向缺和王玄真,這次宿命式的相遇卻讓他折了鼻梁骨折了一條腿,還把整個邱家都給連累了進去,如今莆田係迎來了事業上的寒冬,要想解凍那唯有讓當事人解恨才行。
這是出苦肉計,讓邱瀚以一條腿或者兩條腿的代價來換取向缺和王玄真的放手。
“行了,就此彆過,你們出去吧”向缺無趣的擺了擺手,他能怎麼的?真能讓邱瀚從辦殘乾到全殘麼?
邱山重二話沒說十分乾脆的就領著邱瀚走了,從頭到尾他倆就出現了五分鐘,說了不過幾句話,但就這麼會工夫,他的訴求已經達到了。
邱山重要的就是向缺剛才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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