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向缺離開了二道白河鎮,在延吉乘坐火車去往唐山。
東北的家基本上已經算是散了,二姐一家人在外遊蕩,父母和大姐則還在仲景府邸修養,至少三兩年內不會回到老家了,而且向缺也打算了,在西山老墳沒有處理完之前,向家人暫時就彆再回到向家屯了。
麵對西山老墳,向缺無言勝敗,那一役他有可能絕了這個心頭大患,也有可能走不出西山,人在麵對生死的時候腦袋裡總會想起最為親近的人,所以向家幾口人和陳夏,到現在為止他都把這件事給瞞的死死的。
男人的特性就是喜歡獨自去麵對,總覺得自己的肩膀是最能扛的。
在通往河北唐山的一列k字頭火車上空,始終都有一隻碩大的鳥牢牢的緊跟著那一列火車,不時的徘徊在其中一節車廂的外麵,翅膀壓的很低,甚至能讓車裡的人看清這隻鳥的雄姿。
每當這時,向缺都會坐在車窗旁邊,衝著外麵咧嘴直笑,向缺選擇火車的原因就是想把這頭海東青給帶上,開始乘坐火車的時候他還擔心海東青跟不上車速,但車子開了幾個小時之後他才發覺,海東青一直都在緊跟著列車,每當火車停下的時候它就找一棵大樹站下,當車再開的時候繼續振翅高飛。
一天之後,向缺抵達唐山火車站,車站外麵停著一輛黑色的卡宴,陳冬穿著一身休閒裝靠在車窗上,當他看見向缺背著包從車站裡走出來的時候,就趕緊殷勤的迎了上去。
“姐夫,你挺節儉啊,咱家不派飛機,就自己坐個頭等艙來吧,非得坐火車呢,微服私訪還是體驗民生啊”陳冬拉開車門,兩人坐了進去。
向缺拿出電話說道:“我就是比較閒”
電話撥通後,向缺賤嗖嗖的問道:“媳婦兒,我到家了”
東北的老家沒有人,向缺就回了唐山,現在對他來講這裡就是第二個家了。
“稍等下,我這邊處理完事情後,大概後天就能回唐山了”
“恩呢,注意安全哈,麼麼噠”向缺掛了電話後點了根煙拍了拍卡宴,說道:“混的不錯啊唐山扛把子,又換車了呢?”
“作為一個國內最頂尖的富二代,我不得像回事似的麼,女人和車必須隔一陣子換一批,這是身份的象征”陳冬傲然說道。
“嗬嗬,敗家二代吧”
“不是,你怎麼說話呢,姐夫”陳冬有點急頭白臉的說道:“你這麼跟一個頂級富二代說話合適麼,你看看我這身價”
陳冬一手開著車,一手指著自己的腰帶,皮鞋和褲子說道:“v,酷奇,普拉達,一身國際大牌子,耀眼不?”
向缺揉著腦門子說道:“過一陣子我給你介紹個朋友,在品牌方麵我覺得你們兩個能很有共同語言,聊的嗨皮了,你們還可以嘗試著自己開發個品牌出來,名字就叫tsdxfzzbp”
陳冬被向缺最後那段一個字母一個字母蹦出來的品牌名給整懵逼了:“這起的什麼名字啊,怎麼乾出這麼長了呢”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最牛比牌”向缺翻著白眼說道。
“哎呀,姐夫,咱愉快的聊天行麼,你彆泡我了”陳冬扭著腦袋有點抓狂的說道:“你這是在埋汰一個有品味的富二代啊,姐夫,你根本無法了解我們有錢人的生活方式,我跟你說,你知道我小時候都是怎麼拉屎的麼?”
向缺好奇的問道:“用嘴拉麼?”
“蹲的都是鍍金的馬桶,閃閃發光”陳冬無語了,覺得自己跟向缺在富二代這件事上是聊不了明白了,他又問道:“姐夫你都來唐山好幾次了,從來沒出去瀟灑過,我帶你出去嗨皮去啊?”
向缺嗬嗬了,問道:“嫖娼啊?”
“是你活膩了還是我活膩了?嗨皮不等於嫖娼,我們可以吃喝玩樂,不開葷,我帶你領略下唐山的夜生活,但是解褲腰帶的事絕對不能乾,我可以,但你不行”
“可我也不好這一口啊”向缺搖頭說道。
和絕大部分的年輕人不一樣,向缺對夜場,酒吧什麼的十分反感,他覺得這種地方呆的時間久了會影響自己的氣場,他反倒是喜歡找個大排擋或者燒烤店喝點啤酒聊聊天比較愜意。
“找個地方吃點飯吧,天都黑了,吃完正好回家休息,玩就不用了”隨後,向缺和陳冬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飯店,進去點了幾個菜和米飯,打算吃完再回陳家大宅。
半個多小時之後,兩人吃完飯,陳冬招呼了一聲服務員:“維特,買單·······姐夫,我去個廁所哈”
“嗯呢,去吧”向缺擺了擺手,服務員過來後把賬單放在桌子上說道:“您好先生,一共消費二百三十六”
向缺喝著水嗯了一聲,說道:“等我們家富二代回來後算賬”
幾分鐘過去,陳冬回來了,看見桌子旁邊的服務生和桌子上的賬單頓時蒙了:“沒,沒買單呢”
向缺剔著牙詫異的問道:“不是你買麼”
“哎我去······多錢啊?”陳冬無語的問道。
“二百三十六”
“二百三行不行啊?”陳冬眨著小眼問道。
向缺有點懵逼的問道:“富二代,也會抹零麼?”
“那不抹了,你買吧姐夫,我去把車開過來”陳冬說完人就跑出去了。
外麵卡宴裡,向缺扒拉著陳冬的腦袋說道:“二百多塊錢要你命了是不是”
“不是這麼回事,我身上今天就帶了一張黑卡,黑卡你知道是啥麼?跟你說你也不懂,所以這小飯店肯定也刷不明白”陳冬一本正經的說道。
“能不吹牛比了麼”向缺斜了著眼睛問道。
“······”陳冬抿了抿嘴,無奈的說道:“我全家都把我的經濟給封鎖了,說如果我不找點正事乾,就趕緊去丐幫混個小弟子當當”
“那你就不能找點正事乾?”
“作為一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除了花錢我真不願意乾啥”陳冬惆悵的說玩,眼珠子略微有點發光的跟向缺說道:“要不,我跟你混去吧,我始終覺得我的後半生可能跟道士有緣”
“乾我們這一行的,不能近女色”
“那我還是當個富二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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