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的意思是,既然這老瞎子要帶向缺離去,那不如乾脆布控人手,在他們離開京城的時候把人給攔下來,根本就不給他們去什麼乾陵的機會。
走到門口的祁長青,回頭說道:“這是最激進的法子,現在還用不到,我們能把人給截住不見得能把這個瞎子給留下來,他能一次找上向缺,就還能有兩次三次,我們不可能從今以後無時無刻的在向缺身邊安排人手來防患於未然,再說了,連向缺都拿不下他,你說還能安排誰來?解決問題有的時候,疏通才是最好的方式,截流不太可取”
祁長青走後,張豔陪著陳夏在國貿三期呆著,張豔端著兩杯紅酒遞給她說道:“我們都找了個不甘寂寞的男人,那就得習慣他們的生活方式,早些年我剛和長青認識的時候他向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有的時候早上醒來發現明明昨晚還睡在你旁邊的男人,早晨睜開眼睛人就不見了,還連著好幾天都沒有一個信,到後來我也漸漸的習慣了,人無所謂在哪,心在這裡就行了,向缺也不比他這個師兄省心,你也該漸漸習慣的”
陳夏淒哀的笑了笑,說道:“我早就習慣了,可是這一次,我們要結婚了·····”
幾個小時之前,向缺和老瞎子徒步離開了那條本是他要回家的路。
老瞎子在前,向缺跟在後麵,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向缺會不會突然掉頭就逃,甚至向缺也在琢磨,自己要不要進入陰曹地府或者溜到十八層地獄裡去來甩開他,這個念頭在腦子裡一閃而過之後就被他給否了。
向缺覺得自己也許能有六成的把握給老瞎子甩了,但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杜絕他下一次再找上自己,他的出手根本讓人防不勝防,自己沒辦法擋得住,這個想法和祁長青所說的算是不謀而合了!
走在前麵的老瞎子,頭也沒回忽然說道:“孔聖人弟子三千有賢七十二,儒家兩千多年不知影響了多少代人,這個咱就不算了,就單說這曆代帝王都對孔門是推崇備至尊稱一句孔師,這孔子門徒輝煌了兩千多年後到了如今算是有些走了下坡路,但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也許連孔聖人都沒法能想到,他這三千弟子七十二賢的聖門如今卻輪到了被一個後生小輩欺負到頭頂拉屎撒尿的地步,你猜孔子有靈會不會天降神雷劈了你?”
向缺跟在後麵,掏出煙給自己點上,徐徐的說道:“你都說了,他要是有靈沒準會降下一道神雷劈了我,那我現在好好的也沒被他給劈了,這孔聖人也許就無靈了?”
老瞎子朗聲笑了笑,又接著說道:“老子騎青牛講三千道經,留道藏不知凡幾,為道門開花結果遍地播種,可老子肯定也想不到,他這不知道重了多少代的徒孫孫們如今也被你給禍害個夠嗆,你也信道出自道門,你說老子會不會天降神雷,劈了你?”
向缺吧嗒吧嗒的抽著煙,無奈的說道:“老瞎子,你左一句雷劈又一句雷劈的,把我給說成了十惡不赦的惡徒,但我想起一句話,叫好人不長命壞人貽害千年,你覺得用在我身上合適不合適?”
老瞎子哈哈大笑,搖著紙扇說道:“哪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你古井觀占卜,推算,風水無不精通,這因果循環陰德陽德什麼的,明白的很啊,你還問我合適不合適,你自己心裡不清楚?清楚你還敢四處招惹,毛頭小子膽子不小咧”
向缺呲牙笑道:“我人生隻在乎當浮一大白,管他曾經的猴年馬月乾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老天爺要劈我那就儘管劈好了,何懼之有?放馬過來就是了”
瞎子老頭忽然駐足,回頭,閉著眼睛微微抬頭,他這副德性總給人一種在打量人的感覺,可他偏偏卻是個瞎子,這真是應了那句話,眼瞎心不瞎?
向缺愣了愣,仔仔細細的瞅著對方的臉孔,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的看這老瞎子,此人這張臉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平淡無奇的感覺,五官不出奇眉宇之間也看不出什麼出類拔萃的地方,什麼人中龍鳳老當益壯這一類的形容詞沒一個能用在他的身上,向缺甚至想從對方的麵相上品出來點什麼,可卻發現一眼望去這老瞎子好像是深似海,根本就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看什麼看?”老瞎子突然開口,向缺略微皺了皺眉,這人的反應和感應未免太靈敏了一點。
向缺沒有答話,突然伸手朝著他的麵門伸了過去,他手剛一抬起老瞎子右手就揮過來擋了一下,然後想要順勢推開的手,沒想到向缺突然手一翻反手就抓在了他的手腕上,老瞎子嗤笑一聲說道:“你要動手偷襲也挑個我出其不意的時候,這麼明目張膽的就下了手,怎麼著真以為我看不見?老子要說開了天眼那是名不副實,可這眼皮耷拉下來幾十年了,我照樣能行走如飛,你信不信我讓你一隻手,你也照樣逃不出我的掌心,孫猴子碰到如來佛,就隻有老老實實趴著一個選擇”
向缺咧嘴輕笑,抓著對方的手腕忽然向下一滑,手指掠過老瞎子的手背後停頓下來,呲牙笑道:“試試,我就試試而已,萬一您老反應不及疏忽了呢,沒準我這就能脫困而出了,反正我看您這意思也是不想要我小命,我就略微這麼過分一下,你也不會太在意吧?”
老瞎子哼了哼,甩了下手腕,轉身說道:“找個地方,酒足飯飽休息一夜,明早跟我啟程”
“哎,好叻”向缺歡快的答應了一聲,待老瞎子轉過身去的時候,他不可置信臉色巨變的看著自己的手掌。
“這老頭,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山醫命相卜,道門玄學五術,相門裡有一摸骨之術,傳言摸骨到極致,可兩指定人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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