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有道藏三千,道門先人不知凡幾但也不是個小數目,這些先人在曆史的長河中傳說流傳已久,說的最多的兩句話就是得道飛升,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卻從沒有人知道這些說是成仙了的先人們去了哪。
孔子門徒一直相信孔聖人未入輪回始終長存,天師教也認為張道陵依舊能顯靈,總的說來就是這些有著通天徹地修為的先人們沒有死,隻是不知身在何處罷了。
洞天福地隻是合道之後人所在的地方,那齊天問神或者再往上的人就肯定不在了。
莫非也如當年一般,合道者被逼入洞天福地,境界再高者又不得不離開洞天福地,然後去往他處了?
叩豐真人似乎還有意繼續就此事往下說,但向缺卻忽然打住了,似乎根本無意在問下去。
叩豐真人詫異的問道:“你就不好奇,所謂的得道飛升,飛去了哪?”
向缺很灑脫的笑了,就隻說了一句不感興趣就停了,他是真的對此不太感興趣,什麼飛升什麼長生不死,他始終都覺得和自己沒多大的關係,他這輩子隻做鴛鴦不成仙,他對自己那地藏轉世的身份都漠不關心呢,更何況什麼飛升了?
叩豐真人狐疑的打量了他片刻,也沒在此事上繼續糾葛下去,而是說道:“茅山,天師不在乎,那是因為他們有得道先人還在,但我們武當不行,如果不按部就班的讓修為提起來,而是在洞天福地裡這個溫室裡養著的話,武當的底蘊是始終比不過他們的,隻有經曆通陰到合道的雷劫最後才能被天道所認可,才有真正得道的可能,所以這個機會,你說我能不爭麼?”
向缺冷笑著說道:“所以,你們不惜打破兩界的平衡,攛掇洞天福地的人進入風水陰陽界,就是為了這一己之私?”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叩豐真人擲地有聲的說道。
向缺不再和他爭論,從他的角度看,洞天福地來多少就得殺多少,免得壞了風水陰陽界的格局,但以叩豐真人的角度去看,我們洞天福地本來就與你們風水陰陽界是一體的,隻是因為種種原因被隔離了出去,我們想再回來有錯麼?
誰都沒有錯,隻是立場不同罷了!
“我有個折中的法子”
“各退一步?”
向缺和叩豐真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話音剛落,兩人都笑了,似乎他們誰也不願意看到個兩敗俱傷的局麵。
向缺說道:“十大洞天那邊暫且不管,他們似乎無心插手此事,因為想回來的人已經回來了,就那麼寥寥幾個而已,七十二福地有秦妮在,似乎她也能妥善解決,現在就你們三十六小洞天好像有些微詞”
叩豐真人說道:“留下我幾個門人,對你們應該沒什麼大影響吧?”
這是一場看似非常虎頭蛇尾的事件,開篇時兩方大動肝火,各種算計各種出手層出不窮,但到了今天兩方卻出現了握手言和的狀況,各退一步各讓一下。
向缺不再對洞天福地窮追不舍的追殺,而洞天福地這邊也不會大肆有人進入,隻讓幾個關鍵性人物能留下來就行了。
這他麼是個挺讓人無語的結局,屬於前期折騰的山崩地裂但後期卻潤物細無聲了,所說的雷聲大雨點小就是這個意思。
折騰的太狠,後勁不足!
但這個結局,其實是建立在雙方實力差不多之下的,如果古井村的人沒在對方手中,如果還能多出幾個老瞎子和明淨大師這樣的人物,風水陰陽界又是能擰成一股繩的話,向缺需要退一步麼?
他可以非常強勢的指著叩豐真人說,你提什麼條件我都不答應你,你來多少我殺多少就是了。
但情形迫人,古井村的村民還在他們手中,而向缺也找不出能鋪天蓋地追殺陳卓峰等人的幫手來。
關鍵的是,許瞎子隻肯答應他這一次出手,而明淨大師又是化外之人,如非逼不得已肯定不願再起殺戮。
這麼一來,就尷尬了,沒有人手啊。
向缺能唬住對方一時,但絕對唬不住他們多久,許瞎子和明淨大師事後退出,他相當於斷了兩條強硬的臂膀,拿什麼來鋪天蓋地的追殺他們?
反之,洞天福地也是如此,他們沒料到這個在他們眼中被視為蠻荒之地的地方,修為最高不過合道的地方,居然還能有這麼多強橫的人,這直接導致洞天福地不敢太過猖狂了,如果沒有向缺,沒有許山林的存在,可能從明天開始整個修行界將會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說白了,一切都是建立在絕對的實力之上的,誰也不敢輕視誰,誰也不想拚個兩敗俱傷!
向缺和叩豐真人回來,陳卓峰和祁長青還有明淨大師都望了過來。
“卓峰,你挑三個人留下,其他門派道友如有心思留在風水陰陽界就留下,如若想回十大洞天,就隨我退回去”
向缺長吐了口氣,跟祁長青說道:“師兄,回來吧”
祁長青問道:“商量好了?”
“嗯,各退一步,他們留下幾人在風水陰陽界,我們允許他們在此修行,從此以後兩地屏障全部封閉,再也不會被開啟”
“好,這也算是個最好的結果了”祁長青想了想,然後說道:“我暫時先不回去了”
“嗯?”向缺愣了。
祁長青說道:“你我修行二十幾年,曾經心裡都有個念頭,就是想站在修行界的巔峰看一看,這修道修道,到最後修的是什麼道,在風水陰陽界我已經修到頭了,所以我想來看看這洞天福地又是怎樣一個修法,總不能過來後轉個圈就走了吧?”
向缺皺著眉頭說道:“豔姐那邊·······”
祁長青笑了:“你尚且不會辜負陳夏,我又怎能扔下一個苦心等我多年的女人?我隻是想體悟一下在洞天福地的修行之路而已,又不會一去不複返的,多則幾年少則兩三年,我還會再回來的”
向缺非常委屈的說道:“古井觀,豈不是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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