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向缺再臨太白山福地。
人沒走到拍賣行的門口，遠遠的就看見了一道幽怨，蕭瑟的人影在徘徊著。
那楚楚可憐的表情，看的都要讓人心碎了。
向缺腳步略微一頓，撓了撓鼻子，心中一陣膩歪的不行，這小姐們也太執著了吧，居然都在這守株待他了？
“踏踏，踏踏踏”向缺邁著小碎步，來到了春秋商行的門口，程小蝶似乎偶有所感“唰”的一轉頭，在他看到向缺之後，你很難想象的是，一個人的表情怎麼能夠如此複雜。
埋怨，心酸，傷感，還有的就是咬著嘴唇的無聲哽咽。
程小蝶要是生在現代社會，那妥妥的就是個演技派的苗子，這臉上的表情實在太豐富了。
程小蝶幾乎聲嘶力竭的朝著向缺說道：“為什麼？”
向缺“咕嘟”一聲咽了口吐沫，說道：“老妹兒啊，那天我有點事耽擱了，你容我稍後再跟你說哈，真的，現在有些忙，我處理下問題的，回頭再聊，再聊……”
“唰”向缺話音都沒徹底落下，人就跟對方擦肩而過，然後迅速進入到拍賣行中。
身後是程小蝶憂桑的一句回音：“等你哦！”
向缺腳步差點一個踉蹌栽倒，他現在有點後悔，你說自己那天不是閒的麼，沒事勾搭他乾啥，當時向缺的心裡就是純粹想要惡作劇一下對方，心血來潮的跟他扯了個犢子，但他絕對沒想到的是，對方這麼死心眼，對於得到他的執念會這麼重。
而向缺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因為他兩天前跟程小蝶扯的這個犢子，往後居然會衍生出了眾多的事故。
不是，是故事。
進到拍賣行裡，向缺來到樓上，屋子裡麵知秋，原野還有兩個掌櫃的都已經在等著他了。
向缺一進來，對方幾人的表現都比較平淡，遠沒有當初跟他交易仙人洞府圖錄時的那份熱切了。
向缺的眼神掃了一圈，然後臉上洋溢出笑意，打了個招呼：“各位，好久不見？”
“青山劍守，向缺！”知秋先生皺眉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長春商行作保時，對你的身份所說的是，你是出自末路山的人”
向缺兩手一攤說道：“我應該沒有親口承認過，還有……我雖然不是來自末路山，但通過長春商行跟他們產生了交集，那份仙人洞府圖錄，確實是他們交給我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原野眯了眯眼睛，說道：“做生意就講究誠信，你在一開始就對我們有了諸多隱瞞啊？”
向缺笑了，他再來之前就已經有了關於對方要反悔的猜測，兩天前他見到知秋的時候，其實對方的態度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但猜測歸猜測，對方沒有把事情挑明之前，向缺還得抱著他們會按照約定履行條件的目的過來。
畢竟，自己現在確實挺缺錢的。
向缺撓了撓鼻子，語氣平淡的說道：“不管是隱瞞，還是什麼原因，咱們得看結果吧？結果就是生意確實做成了，唉，不是，我就想問問，咱們現在聊這個有必要麼？知秋先生已經跟你們提過了吧，我來是想跟你們研究一下，當初咱們約定好的那個條件的”
春秋的掌櫃抬起頭，冷笑著說道：“什麼約定啊？”
向缺看著他說道：“當時兩大拍賣行曾經許諾過我，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隨時從你們兩家各自借調一億的靈石，事後我會原數奉還，關於這一點你們也是同意了的”
知秋和原野都沒有吭聲，不過臉色卻有點沉了下來。
春秋掌櫃的搖頭說道：“當時確有這個約定，不過，約定都是建立在正常合作上的，而你和我們兩家的合作中間明顯有些環節是不對的，簡單點說，那就是你對我們有所隱瞞，並且還坑了太平山莊導致他們一隊人都死在了太平頂上，這明擺著是你故意設下的圈套”
對方這一番話說的肯定沒錯，在離水城向缺打的主意確實就是這個套路。
但是，在他看來這個事跟你們兩大拍賣行有關麼？
向缺輕輕的撣了下袖子，笑道：“就事論事，我覺得這些東西不應該擺在我們這裡來說，那是我和太平山莊的事，事後北海來人攻打青山，最後閉關千年不出，青山死寂多年，那到此仙人洞府的事情就已經落幕了，翻篇了，我現在跟你們說的是，當初在離水城時，我和兩大拍賣行定下的交易條件，那些達成了的就不談了，我說的是借調兩個億靈石的問題”
三花拍賣行的掌櫃直接搖頭說道：“你不守信，食言，當時的交易是有著諸多問題的，所以後續的條件就得作廢了”
向缺看著知秋和原野，兩人眼神沒有什麼波動。
“我得聽聽你們是怎麼說的，畢竟當初也是你們親口答應我的”
“掌櫃說的確實沒錯，你先違約了，並沒有對我們如實坦白！”原野皺眉說道。
“嗬嗬……”向缺笑了笑，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說道：“啥意思啊，不認了？”
知秋先生點頭說道：“認不了，交易條件不成立”
向缺擰著眉頭說道：“你們的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我跟你們之間的交易並沒有任何問題，你們和太平山莊的交易也沒有，要說哪邊吃了苦果，肯定是北海那邊的人，但跟我們是全無關係的，咋的？你們賺完了錢，該撈的都撈到手裡了，現在打算翻臉不認賬了啊？”
春秋掌櫃的說道：“你要是覺得不對勁，是我們欺詐了你，那你去經官啊？”
向缺沉默的看了看他們，半晌後點頭說道：“行，就是徹底不認了？”
知秋搖頭說道：“合作到此為止，認不了！”
“唰”向缺抬起手，指著他們擲地有聲的喝了一句：“你們兩大拍賣行，生意乾到這地步不容易，不知道是幾百上千年給自己修出來的氣運，這運道你們能捧住了，可以助你們飛黃騰達，但要是捧不住了，運道掉下來，照樣能給你們砸個跟頭……”
向缺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一臉陰沉的兩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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