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趙平的時候,向缺和他之間擺上了一個烤爐,烤盤上麵放著呲呲冒油的牛肉,還有兩壇老酒。
趙平盯著牛肉感慨的說道:“在外那些年,我一直就都在惦記著這一口啊,就想著什麼時候能回來可以肆無忌憚的吃上一頓,還好,暫時回來了,終於又能吃上這一口肉了”
向缺從他的話中聽到了很多的意思,趙平出去很久了,他說還好又回來了,這說明他出去的這一趟,其實是很不太平更有可能是還充滿了各種危機的。
向缺看了他一眼,趙平回來有些日子了,但疲倦的感覺還依然很明顯,並且說話的時候也沒有顯示出身為一個渡劫期強者該有的氣勢,這說明趙平在外可能受了什麼傷,導致多年過去了都沒能恢複過來。
“你這些年的日子看來不怎麼好過啊,不然我還以為你突然回到青山是打算要竊取我勝利的果實,將雲山宗又給拿回去了呢”
趙平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夾著大塊的牛肉塞到嘴裡後含混不清的說道:“我在青山當掌門那些年,我就對這個位置從來都沒有產生出過任何的興趣,如今青山和青雲合並,又更壯大了一些,那我就更不會有什麼興趣了,多累啊,你不覺得麼?”
向缺點頭說道:“確實很累。”
坐在旁邊一直沒有插嘴的南似錦忍不住的說道:“你累麼?貌似雲山宗的事物你從來都沒有操心過,你這個甩手掌櫃的,當的真是夠名副其實的了。”
向缺義正言辭的說道:“夫唱婦隨的道理你不知道麼?不管是我和你的事,還是雲山的事,其實都是我們的家事,我隻在大事上會做出決策,一些小事難不成還用的著我出手麼?”
南似錦想了想,點頭說道:“雲山宗這些年裡從來沒有發過任何的大事……”
趙平舉起酒杯,朝著兩個雲山後起之秀說道:“你們不錯,做的很好了”
趙平再次回來,儘管已經意識到青山和青雲肯定合宗了,但是當他看到如今壯大的雲山宗,還是忍不住的感歎了起來。
這用一句物是人非來形容,簡直是太貼切了。
酒過三巡,趙平和向缺都沒有刻意的壓著酒氣,兩人都喝的滿麵通紅,說話的時候嘴裡噴出來的全是酒氣。
“你們去哪了?”
“擎天,馬欄山兩大統領還有顏皇,也跟你們在一起?”
向缺按捺不住的問出了自己壓在心頭已經多年了的疑問,這些大人物們在很多年前離去的時候,都曾經說過一句要去辦一件大事的話,到如今這些大人物們還是全都鳥無音訊的,隻有趙平一個人回來了。
“你說的人少了很多,不隻是他們,還有一些人也跟我們在一起,不過沒有我和趙平去的那麼早而已,最近這幾十年來白帝城的城主也去了,黃河穀的穀主,還有江天洞的洞主……”趙平一邊吃著肉一邊喝著酒,然後好像平淡無奇的在訴說著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向缺和南似錦都頓時一愣,他說的很普通,但聽在他們兩人的耳中哪裡又能普通得了?
趙平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接著說道:“馬欄山大統領戰死,顏皇已廢,肯定也是命不久矣了,還有一些人狀況也都不是很好,我和房柯算是驚豔才絕之輩,勉強是混了個全身而退吧,不過卻是暫時的,誰知道接下來又能堅持多久呢?”
向缺聽著是直皺眉,順嘴說了一句:“你彆告訴我你們這是去攻打仙界了,乾什麼啊,不過了啊,一下子折了這麼多渡劫後期的強者?”
“說來話長啊……”趙平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後緩緩的說道:“這是洞天福地的曆史,血一樣的曆史,訴說了無數血和淚的故事,我還有一些時間,可以慢慢的說給你們聽”
南似錦和向缺將浮躁的心態往下壓了壓,他們知道從趙平嘴中說出來的事情,一定是很驚為天人的。
“在洞天福地,這算是一個隱秘,絕大多數的人是不知道的,隻有修行到了渡劫後期,將要羽化飛升的那些人,才會被告知這件事情,要不然恐怕整個洞天福地都得是人心惶惶的了。”
趙平閉著眼睛指了指頭頂說道:“上麵是什麼?”
向缺抬頭看了一眼,他看到了藍田和白雲,但對方肯定問的不會是這個:“是仙界?”
趙平點頭說道:“對,是仙界,我們的頭頂是仙界,是所有修行者們都想要飛升而去的仙界,那裡可能是我們的最終目標,但你知道在仙界眼皮子底下的我們,被他們是如何看待的嘛?”
“你又知道,為何洞天福地每隔一些年都為什麼要大亂麼?”
後一個問題,南似錦和向缺是知曉的,每隔千年左右洞天福地裡就會麵臨一次大亂,其原因就是靈氣逐漸稀薄,各種天材地寶全部都進入枯竭期,資源斷了的話,那對洞天福地的修行者還有宗門來講,這無疑是一個可以說是天塌下來的消息,所以這時候大批的宗門才會掀起戰亂,四處劫掠,自然是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思。
有一些宗門被滅了,那自然剩下的為數不多的資源被瓜分的人就少了很多,那些大一些的宗門實力很強,就可以繼續在掠奪來壯大自己。
餓死彆人,吃飽自己就是這個道理。
趙平的臉上忽然出現了冷冷的笑意,他說道:“這是為什麼?當然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的了”
“仙界!”向缺抬起頭皺眉說道。
趙平睜開眼睛,說道:“是的,洞天福地就好像是被仙界給禁錮在了這一方天地之中,他們是不允許這裡的修行者肆意修行然後修到渡劫後期羽化飛升的,所以仙界控製了洞天福地的靈氣還有各種天材地寶,那這就相當於是控製了我們修行的前路,你連自己都吃不飽,又哪裡有力氣去考慮飛升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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