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並沒有妄動,因為他知道自己難以匹敵這位黑袍老者,他動或者不動都沒有任何的意義,這一位的境界肯定是在大聖左右了,已經具備了可以一巴掌拍死他的實力。
一雙大手朝著四把仙劍而來,似乎是想要將仙劍上的氣息都給抹殺了,同時在占為己有。
當對方的大手距離仙界不過毫厘的時候,向缺的眼睛眯了一下,自這黑袍老者的後方,突然毫無征兆的出現了一道身影,對方似乎是憑空出現的一般,連一點跡象都沒有。
於此同時,黑袍老者的手木然頓了下,哪怕是他再往前一公分左右的距離就可以將誅仙四劍給掐在了手,但他也沒有再向前伸過去。
在黑袍老者感覺的是,有一股氣息將他給牢牢的鎖定住了,讓他的神魂都察覺到了外界的危機,而發生了顫栗。
縱觀天上地下,也就唯獨隻有仙帝這層次的能讓他有這種危機感了。
黑袍老者最終也沒有將那四把仙劍收進手,而是緩緩的轉過頭視線在來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後才輕聲說道:“原來是東嶽泰山帝……”
東嶽大帝淡淡的看著他,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洞天福地,幽冥山,九天地獄,大荒還有仙界結界被,你們被壓抑了十數萬年之久,破界之後四處搜刮也算在理,但除了劫掠以外,連人都不放過,這就有點過了”
那黑袍老者實力似乎不如東嶽大帝,但言語和態度之間好像並沒有多懼怕的意思,不過說話之時倒也透著一股對於帝君的禮敬:“殺人而已麼,也算不得什麼,一直以來不管是哪一界始終都是實力為尊,誰拳頭大誰說話硬氣,因為不管哪一界的資源就這麼多,不殺人又怎麼能成聖證道帝君呢?東嶽大帝一路走過來,掠奪的肯定比我等隻多不少,不就是這個道理麼?”
東嶽大帝沒什麼表情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如此,隻是我來了,你自然也就動不了了”
那黑袍老者幽幽的看了一眼向缺,說道:“這四絕劍以你的實力,你肯定是護不住的,拿在手對你來說就是個累贅,甚至還是一場危機,今次我肯定是動不了了,下次再見,你要拿好了……”
向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神掠過對方,然後看向他身後的東嶽帝君,皺眉說道:“為什麼不殺了他?”
天洲派內弟子和白天頓時一愣,向缺這個態度讓他們有點沒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麼節奏。
對一位仙帝,這語氣合適麼?
除了申公象和老黃皮子對他算是頗為了解,知道一些緣由,就連趙平他們都被向缺這種質問的語氣給乾懵了。
劍莊的人更是一陣無語,特彆是那黑袍老者忽然饒有興致的開始端詳起了向缺。
很意外的是,東嶽帝君居然還耐著性子的跟向缺解釋了起來:“我要殺他,當然能殺得了,除仙帝之外還沒有我們不能殺之人,但是能殺和可以殺不殺是兩回事,這人若是死在我手的話,對如今五界全開的格局會有很大的影響,波及麵甚廣,所以我不會動他”
向缺擰了下眉頭,沒有刨根問底的追問什麼,仙界突然大亂的背後肯定會有很多的因素,他估計自己一時半會是搞不天明白的。
“那以後,我殺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向缺抬頭問道。
這黑袍老者大為驚訝,劍莊的人則怒目相視,那青年更是捏了捏拳頭,眼也是殺意儘出。
東嶽大帝點頭說道:“自然,我殺不了,你殺當然沒事,以後若是再相遇有機會你下手就是”
向缺說道:“好的!”
黑袍老者忽然笑道:“你這豈不是在直接告訴我,若是以後相遇,我除了要奪劍以外,還得要將你給滅口了?免得給自己留下什麼後患”
向缺很詫異的說道:“你我之間都敵對成這個狀態了,以後再見莫非你還會找我喝茶飲酒?你肯定會要了我的命的,所以我不殺你,就是你殺我,這麼簡單的道理誰要是不懂,那就是腦子裡進水了”
“甚好……”黑袍老者緩緩的點了下頭,說道:“我會讓你命不久矣的,你儘量要讓自己藏的好一點”
向缺“嗬嗬”一聲,朝著東嶽大帝說道:“我最近很長一段時間應該都不會離開洞天福地,這裡亂得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進入洞天福地,像這種實力在大羅金仙以上的人我若是碰見了,搞不好是會要丟命的”
東嶽大帝略微沉思了一陣,然後才說道:“我還有事要辦,無暇留在這裡,北邙和刑天帝也要各奔東西,不過我那道分身可以留在泰山洞,你若有事可以召喚他……”
向缺呲著牙笑了笑,拱手說道:“那多謝師傅了唄?”
泰山帝歎了口氣,說道:“誰家徒弟對師傅是這個態度,那恐怕是要被敲腦袋的了,你算是個特例吧……”
儘管對方身為仙帝,不過在向缺的眼,他也不會崇敬的將腦袋插在褲襠裡跟他交流,向缺對自己和東嶽大帝的定位是,對方是一個大腿他首先得想著要抱上。
其次呢,東嶽大帝的分身在他的道界裡孕養了那麼長的時間,到最後他拍拍屁股走了,對自己都沒啥獎勵不說,他還曾經在域外戰場和靈山煉獄裡兩次出手幫了他們大忙。
那要這麼說的話,東嶽大帝也不能一直都在我這索取吧,你不得奉獻奉獻麼?
而且咱們還是有師徒名分的,那我跟你提前要求怎麼了?
所以向缺的態度是該恭謹的時候就恭謹,該不要臉的時候就得不要臉,畢竟會哭會叫的孩子才會有奶吃麼。
而當東嶽大帝說自己有一道分身會坐鎮洞天福地的時候,劍莊的人臉色就是一變,隱約意識到以後恐怕得要收斂一下行徑了,而天洲和其他宗門的人聽到了則是一喜,有一位仙帝在,他們應該不會再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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