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並沒有飛的太快,幾天的時間也就才跨越了數千裡,他也沒有穿越空間拉短距離,離開中土仙界一千年,他還得適應下突然回歸的節奏。
甚至將自己的容貌和修為也遮掩了下,他不想過早的讓人知道自己回來了。
先當我死了也行啊。
再往前就是十州之中的流洲了,吳香凝的流雲仙府也坐落在此。
多少年沒跟這老女人見過麵了,自從上一回仙界輪完了,兩人就再也沒見過了,既然路過了流洲,他也打算過去看看。
多天以後,忽然間,行走在雲端上的向缺,鼻孔裡就鑽進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這股味道,是從流雲仙府的方向飄過來的。
向缺愣了下,皺著眉頭目視遠方,遠遠地他似乎看見了一片焦土。
片刻之後,到了流洲中部區域,流雲仙府就在下方,但此時卻看不見任何仙門的影子了。
整個流雲仙府都已經成為了一片焦土,幾棟麵積龐大的建築都已經倒塌了,到處都是狼藉不堪的景象,然後還有滿地被撕裂的屍體。
流雲仙府居然不複存在了?
雖然算不上仙界最頂級的仙門,可畢竟強者還是不少的,並且能夠挺過仙界崩塌的仙門,底蘊也都是非常雄厚的,想要將其付之一炬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至少你得動用將軍府這種仙門的程度還行。
向缺從上方落下,殘破廢墟中的血腥味更濃鬱了,死的多數都是流雲仙府的弟子,至少得有過萬人了,然後再遠一些的地方還有不少的屍體,這估計可能是沒有逃竄出去的。
“巫族……”
向缺皺眉嘀咕了一句,屍體除了流雲仙府的人以外,還有一部分是巫族弟子的。
人死了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很多屍體都乾枯腐爛了,地上的泥土雖然被染紅了,這時也都乾涸了。
“這麼囂張的嗎,巫族剛從不周山出世才千年左右,居然就開始四處屠戮了,就不怕仙界的仙門再次聯合,然後聯手將他們再給鎮壓回去?”
向缺有點不太明白,不周山一戰過後,巫族的損失絕對是非常恐怖的,他估計族人至少得要折了三分之一左右,按理來講巫族就算從不周山走出來了,這時也應該找個地方休養生息才是,根本不應該四處劫掠,屠戮的。
向缺並沒有因為仙界被巫族所侵襲而感覺到什麼自責,甚至他都不覺得,他有多大的責任。
當初,將軍府等仙門聯手,想要將巫族從不周山中抹除,他們就應該做好被巫族所反撲的準備,無論結果多麼慘烈,都必須得要接受才是。
向缺所做的,不過就是將當時的局勢給攪亂了而已。
巫族本身也是仙界的原住民,他們回歸也沒毛病。
隻要,彆惹到我頭上就行了。
散開神識,瞬間就綿延數千裡的範圍,他想看看流雲仙府中還有沒有活口,這麼大的仙門,不可能人全都被殺了的。
他也想知道,巫族為何會從不周山跨越數萬裡的距離,跑到流洲這麼遠的地方來殺戮。
你就算是想要報複仙界的仙門,你也得挑近點的方便吧。
長生天,三清天,小羅天和大羅天中不知道多少仙門在不周山附近呢,可選擇性也是相當多的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在流雲仙府百裡外的一處深山地下的洞穴內,向缺發現了至少上百個人影,這些人心驚膽顫,麵露驚恐,身穿著流雲仙府弟子的服飾,然後心態明顯還沒有從先前的殺戮中走出來。
“唰”
向缺身形原地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了洞穴當中,當他現身之後,有幾個反應極快,紛紛朝著他出了手。
向缺單手一劃,身前裂開一道縫隙,自己紋絲不動的嗬斥道:“我又不是巫族的人,看清了再下手……”
流雲仙府中人頓時一愣,一中年警惕性極高的出聲詢問道:“道友為何人,怎麼會尋到此地的。”
“我跟你們府主,吳香凝認識,多年前的關係了……”向缺沒有介紹自己,稍微解釋了下後就問道:“巫族,為何來到流洲將你們流雲仙府給抹殺了?這裡離中土仙界那麼遠,他們犯不上長途奔襲的話,如果不是有特殊的目的,實在沒必要這麼折騰的吧。”
對方見向缺提起吳香凝,警惕性自然也就降下來了,先前出聲那人就說道:“我們也不知為什麼,巫族屠戮殆儘門中大部分弟子,然後就擄走了一批人,大概得有上千左右吧,然後就將整個仙門都給毀了。”
向缺皺眉說道:“擄走你們的弟子?那些人修為很高麼,還是說身上有什麼特性?”
“不清楚,沒人知道為什麼,而且那些弟子的修為也不高,就隻有金仙而已,有的還隻是天仙和玄仙呢……”
巫族千裡迢迢的來流洲,居然隻是劫持了一批人,這可有點沒道理了,而且這些弟子看起來好像還沒有什麼價值。
向缺正思索著的時候,忽然就聽對方脫口而出一句:“都怪向老黑那個狗東西!”
向缺:“???”
向缺一臉懵逼,關我什麼事啊,而且你這還罵得咬牙切齒的,多大的仇怨啊,又不是我領著巫族來劫掠你們的。
向缺咽了口唾沫,不解的問道:“怎麼就跟……那個向缺有關係了呢?”
“四大仙門齊聚不周山圍攻巫族上下,如果不是向老黑這狗貨中途橫插了一手的話,整個巫族雖然不至於會被全盤殲滅,但實力絕對會大損到他們不敢走出不周山的……”
“正是因為如此,巫族才撕毀協議走了出來,然後導致整個仙界都生靈塗炭了,不知道有多少仙門因此而遭了殃!”
“此人真是人人得而誅之,他就是整個仙界的叛徒!”
“人人誅之……”
向缺的臉耷拉下來了,他知道自己這是被扣帽子,成為背鍋俠了。
這絕對是將軍府,龍宮還有太乙仙門刻意往外散播的消息,把罪名都掛在了他的身上,然後傳揚了千年之久。
關鍵的是,這千年來他還了無音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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