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氣得不輕，也不想和這個老人爭論了，吵出事來還得她擔責，直接抱著孩子回了手術室。
老太太看都不看一眼，轉身就走了，轉身卻迎麵和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女孩撞上了。
“不長眼的賠錢貨！”老太太罵出聲。
小女孩提著保溫桶，怯怯地看著老太太，輕聲喊道“奶奶。”
老太太一把搶過了保溫桶，擰了小女孩的耳朵一把，“這麼好的東西你媽也配喝？給我兒子補身體去，你也不用在這待著了，回家煮飯去。”
小女孩鼓起勇氣抬頭，“可是媽媽……”
“媽媽什麼媽媽，兩個賠錢貨，走走走！”
小女孩被老太太扯著走遠了。
鹿尋沒有離開，站在原地看著手術室，片刻後，一個女人被推了出來。
女人消失在視線裡，鹿尋沿著醫院走廊走下去。
醫院病房很多孕婦，有的生產完了，有的還挺著個大肚子，而且孕婦與孕婦之間的差彆很明顯，生了男孩的孕婦麵色紅潤很多，生了女孩的孕婦身邊根本沒人，喝水都得自己倒，更彆說吃上好的了。
“誒，我的乖孫，睜眼看看奶奶。”
“乖兒子，長得真可愛。”
“我這是第一胎，第一胎就是男孩了，你彆說，我還是有幾分福氣的！”
“又生了個賠錢貨，扔後山算了！”
“媽媽，奶奶不給我帶吃的過來，我隻偷藏了半個饅頭。”
“你怎麼就不是個男的呢？！你要是個男孩，我也能喝上雞湯了，我至於被老太婆那麼作踐嗎？”
……
鹿尋一路走到了走廊儘頭，一路過來各種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鹿尋垂眸看著地麵，這裡是幻境。
她一開始還以為自己進了什麼時間線，副本要重現當年的場景呢。
可是聽了一路的話，她覺得不是，重男輕女確實存在，可是這個醫院病房裡幾乎每個人都在重男輕女，生了女孩的連口飯都吃不上，卻還住在病房裡，不太合理。
按照她的理解，連給孕婦送飯都做不到的人是不會為孕婦繼續支付住院費的，上個世紀很多人生完就出院回家了。
所以這裡一定是幻境，有什麼東西特意展示出來給她看的。
殺了那個東西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鹿尋抬眸，環顧四周，這裡都是醫院病房，那個搞出幻境的鬼怪會藏在哪裡呢？
一間間找找看。
鹿尋下定決心，一間間找起來。
病房裡都是產婦和孩子，醫護不多，頂多再有幾個家屬，鹿尋一間間看過去。
然後剛進第二間病房就吃了閉門羹。
一為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拽住鹿尋，“你誰啊？乾嘛呢？我剛才就見著你了，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偷小孩啊？”
鹿尋掙脫開老太太，張口就開始瞎編，“我是醫院實習生，統計產婦人數的，什麼人販子啊，亂講話！”
老太太狐疑地看著鹿尋，“真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是院長閨女，新來的，你怎麼可能見過我，行了，彆擋道，耽誤我時間。”鹿尋扒拉開老太太，徑直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