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痛的藥方,心意雖好,但風險極大。
要是哪一日,太後有個身體不舒服,不管是真,還是假,儘可說是這藥方的原因。
此外,有心之人再找來藥性相克的糕點吃食之類的給太後服用,致使身體有恙,也會令太後對她起了疑心。
幸虧他來得及時,表麵是斥責,實則是袒護。
壽宴是,現在如是。
不然她這純善的性子,定會被人生吞活剝了去。有些陰私事,不指明了給她看,她就想不到,還要獨自忍淚委屈。
但也就是因為她這性子,才會生了那樣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
武肅帝不說話,沉著臉看她。
紀青梧也看懂了武肅帝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她心虛地偏過頭。
見這明顯回避的動作,武肅帝冷哼,忽而更上前一步。
捏緊她的下巴,姿態強硬地讓她轉頭,看著自己。
紀青梧被迫抬眸與他對視,水蒙蒙的眼中都是無措,還夾雜著顯而易見的委屈。
“真不知你是如何長到這麼大的。”
說話間,圍在她身上的袍子不知何時鬆了,濡濕的前襟都露了出來,曼妙曲線一覽無遺。
勾的人的視線不自覺就移到這連綿起伏上。
武肅帝本是無奈之語,卻因意外看到此間風光,話音末尾帶上了濃濃的調侃之意。
紀青梧見男人沒了平日的冷肅,眉眼間染上了一股風流蘊藉之態,竹葉青色衣袍俊逸瀟灑。
不似鐵血的帝王。
更像翩翩佳公子,天下女子的春閨夢裡人。
武肅帝眼中比夜空的星辰還要亮,且閃爍著她看不分明的光。
紀青梧被那暗芒灼了眼,先垂下了眸,啟唇道“臣女愚鈍,不知”
武肅帝捏著她的下巴的手指,向上一動,在她開口說話的空檔。
壓在了她嫣紅的唇瓣上。
這下,紀青梧一個字也吐不出了,唇間的手指帶著炙熱的溫度,她愣愣地看著他。
“既是愚鈍,就不要多言。”
說著話時,武肅帝的手指還惡劣地揉了揉她的唇珠。
說不出他想聽之語,那就乾脆不要說了。
長指帶著習武人的硬繭,揉上她柔軟似花瓣一樣的唇,又痛又麻。
按著她的唇,說她蠢笨。
紀青梧真想咬他一口,但這舉動以下犯上不說,實在太過曖昧。
她用雙手攀上他伸過來的那隻手臂,往外推,想脫離他的掌控,可這長臂就像鐵打的,她手指都捏酸了,都撼動不了分毫。
武肅帝眯了下眼,看著她白中泛著粉的指尖,在用力地推拒著自己。
“不乖。”
像是輕斥,又像是危險的呢喃。
隨後,武肅帝捏著她下巴的指骨略一使力,她的頭不得不仰的更高,兩人已到了呼吸相聞的距離。
龍涎香飄蕩在她的鼻尖,縈覆在臉頰光嫩的皮膚。
紀青梧瞪圓水眸,見那張湛然若神的俊臉在自己的眼中無限放大,大到她可以看清他眼中的自己。
雲鬢散亂,裙袍貼身,神情無措,一副願君多采擷的柔媚樣子。
她怎麼會是這副邀寵的模樣?
紀青梧被鉗製著,動彈不得,隻能自暴自棄地合上眼。
但閉上了眼,也能覺察到頭頂的視線,從她的臉上一點一點劃過,她的嘴唇微微顫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