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燁,那晚你是植物人沒知覺,可人家姑娘是清醒的,她說那晚她喝醉了一不小心走到了後院,陰差陽錯進了你的房間,和你發生了荒唐的一夜。不過你放心,她出生書香門第,長得漂亮,還是京都音樂廳的小提琴家。這樣的基因才配生下我們陸家的孩子,關鍵是人家從沒想過要找你負責,是我找上她的,爺爺不可能讓陸家的血脈流落在外。那個紀南星是你媽媽一廂情願娶進門的,她的任務就是衝喜。現在死了正好,也省了很多麻煩。你快點打起精神來,馬上都要做爸爸的人,不管怎麼樣也要堅持活下去。我會安排小魚姑娘住進來瑜園,讓你們慢慢培養感情。”
老爺子的語氣從最初的惱怒到後來又溫軟了下來,語重心長的樣子就隻是個普通的希望自己子孫能平安幸福的老爺子。
“我不要!”
“這是命令。”
老爺子跺了跺手裡的拐杖,怒聲命令著。
“我不聽,你憑什麼命令我?我不要你的財產,更不稀罕當你的繼承人,這是我外公外婆留給我媽媽的房子,你無權讓任何人住進來。”
“我忘了告訴你,你媽媽病得很嚴重,我已經讓人把她送到專業的療養院去治療了。”
“陸振庭,你憑什麼這麼做,你把我媽媽送到哪兒去了?”
陸北燁憤怒的直呼老爺子大名。
他憑什麼把他癲狂控製欲用在他和媽媽身上?
憑什麼要操控他的人生,憑什麼決定他要和誰在一起?
“陸北燁,爺爺拖著半死的身體撐著都是因為放心不下你。你隻要聽話好好吃藥治病,好好活著,我跟你保證你媽媽一定會活得好好的。”
他的反應早在意料之中,老爺子早在意料之中。
從小他性格就古怪,管教不嚴他就會和他爸爸一樣叛逆,放縱。
想要讓他聽話,不用手段不行。
老爺子說完,杵著拐杖就要走。
“陸振庭,你把我媽媽還給我。”
陸北燁奮力從床上爬起來,猛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爺爺都是為你好,楊明之說你的病還有機會,你一定要聽話好好配合治療。”
老爺子也隻是冷冷回頭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走了。
陸北燁即便拚儘全力的爬,也追不上他。
他無助的捶著自己腿,無助的拿頭撞牆。
紀南星,你答應過我要治好我的。
你還沒治好我,你怎麼可以死?
你回來,我不準你死,你聽到沒有?
紀南星你回來,你給我快點回來!
……
七天後。
紀南星從溫暖的大床上醒來,睜開眼看見的是天花板上月亮型吊燈,暖黃色的光格外柔和,感覺就像還在夢裡。
夢裡有爺爺奶奶,媽媽,還有坐輪椅的那個陸北燁,他們在一個開滿鮮花的小院。
媽媽和奶奶在做飯,她和爺爺在院子裡曬草藥,陸北燁在喂他的小白蛇。
一切美好又寧靜美好的像副畫一樣。
她是畫中幸福的人,她像永遠留在那個畫裡,永遠不要醒來。
可是夢,終究是夢。
發生的事,永遠也改變不了了。
她隻要沒死,遲早都要醒。
要醒來麵對這個沒有爺爺奶奶,沒有人愛她的世界。
“南星,南星你醒了,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是許浪的聲音。
“許浪,你回來!”
紀南星艱難的睜開了眼。
“南星,你終於醒了,我都快被你嚇死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