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星從主臥搬到了樓下客房。
晚上睡不著做了一份脫敏治療計劃書出來,之後累了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可是樓上的人,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大半夜起床,做俯臥撐,想著睡不著,也還可以把自己累趴下。
天知道,為什麼越做運動人越清醒。
他彆說睡著了,隻要一閉眼,眼前就都是紀南星的影子。
她拿著枕頭擺在床中央,驕傲的劃線,跟他說。
“這是楚河漢界,你睡這邊,我睡這邊,誰也不準越界。”、
然後早上醒來,她又趴在他的懷裡一臉俏皮無賴的他說。
“對不起,我睡相不太好,就當是給你治病了,你也不吃虧。”
想到她,他就渾身發熱,腦子越來越清醒,就更加睡不著了。
他現在看也被她看光了,該摸的地方,不該摸的地方,也都被她摸個遍了,所有的便宜都讓她占儘了,現在她就想撂挑子走人了,他怎麼能就這麼便宜了她?
他是越想越不甘心,爬起來去找她。
他怎麼摸她的,她要全部討回來。
可是,她居然把門反鎖了。
陸北燁在門口來回踱步,徘徊,幾次想抬手敲門,可最後還是沒敲下去。
他睡不著,可紀南星睡著了。
她剛小產,應該讓她好好休息。
“少爺,我有鑰匙。”
小夏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把鑰匙笑嘻嘻的遞到他手裡,然後光速消失了。
陸北燁剛想問,他怎麼會有鑰匙,人已經跑沒影兒了。
既然都拿到鑰匙了,他怎麼能不進去看一眼呢?
一進門,就看見紀南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桌子上擺了一桌子的紙,每張紙上都寫著詳細的治療計劃和方案。
他應該感動的。
她為了他的病是真的很用心。
可是他一點也不高興,不感動。
其實治不治的好這個過敏症,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他隻要有她就夠了,他不需要接觸其他任何女人。
可是她卻生怕治不好他,熬夜搞治療方案,她就那麼怕會一輩子留在他身邊。
縱然他有豪宅,有萬貫家財,又高又帥,無數女人對他趨之若鶩,可偏偏她完全不把這些放在眼裡。
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莫名的挫敗,失落,和無力感。
第一次愛上一個人,為什麼這麼難?
他無奈的拉過椅子坐在她身邊,學她的樣子趴在桌上偏頭看著他,就那麼安靜的看著……
她那半張粉嘟嘟的小臉都壓得變形了,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夢眉頭緊緊皺著,雙手也緊緊攥著,像是夢見了什麼難過的事,眼睫毛都哭濕了。
“紀南星,沒事了。”
他伸手握住了她緊攥的拳頭,額頭輕輕抵著她的額頭,感受著她帶著花草香的呼吸。
她是想爺爺奶奶,還是想媽媽了?
又或者是被人欺負了?
如果可以他多想進她的夢裡,進她的夢裡幫她打跑所有欺負她的人。
突然,紀南星睜開了眼。
一雙霧氣蒙蒙水光瀲灩的眸子就那麼癡癡的看著他,陸北燁隻覺得呼吸一窒,緊張的心都忘記跳了,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怎麼解釋此時此刻他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可她卻隻是淡淡抿唇,微微笑了笑,伸手拉過他的手當枕頭枕著臉,然後又閉上了眼睡著了。
她躺下的那刻,陸北燁的心跳才重新跳動。
原來她沒醒,還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