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府中中饋是她掌控著,但說到底宋氏才是侯府夫人,宋氏在這,哪裡有她說話的份?
她怏怏的笑了一聲,“我……我這不是著急了嗎?”
嘴上著急,她心裡更著急,她的人去把翠禾綁過來,還能提前串供,現在可如何是好?
宋氏拖著“病體”,當仁不讓,“把翠禾給我押過來!”
沒一會兒,翠禾就被花嬤嬤帶來的兩個婆子摔在了眾人麵前。
翠禾看到花嬤嬤和太醫,心裡一下就慌了,身子不停的抖動著。
宋氏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那嗓門氣勢如虹,完全不像久病之人,疾言厲色的喝道,“翠禾,你為什麼要給四小姐下毒!?”
“啊?”
翠禾被吼得心肝一顫,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的道,“不是我,是秦……”
秦姨娘簡直要氣死了!
剩下的毒藥已經被她銷毀了,隻要翠禾咬死不是自己下的毒,哪怕是花嬤嬤也找不到證據,拿她們沒有任何辦法。
偏生翠禾被吼得嚇破了膽,竟是要把她給供出來了。
真是該死!
她立刻用力的咳嗽了兩聲,翠禾聽到聲音,朝她看去,待看到她那警告又威脅的眼神,翠禾臉色一白,瞬間明白過來,自己今日怕是活不成了。
為了父親,母親和弟弟,她隻能硬著頭皮認了。
“是……是我……”
宋氏氣得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賤婢!你怎能如此惡毒,竟給自己的主子下毒!?”
翠禾被扇倒在地,她趴在地上,眼底裡全是恨意。
反正今日是活不成了,恨意席卷全身,竟是連恐懼都被壓製了下去。
她抬起頭來,紅著眼睛看著宋氏恨得咬牙切齒,“你還好意思說我惡毒?當年那麼多丫鬟同時進府,你為什麼要挑我伺候貌醜如鬼,又不得寵的四小姐?要說惡毒,你才是最惡毒的人!”
聽到這話,慕綰綰強撐著身子坐起來,痛心疾首的哭了起來。
“翠禾,我何時虧待過你?這院裡的活基本上都是我自己乾的,平日裡你都是在彆的院子裡玩,又有多少時間在伺候我?”
花嬤嬤眉眼一挑,冷笑連連,“喲,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我竟是第一次看到奴婢比主子活得還要肆意的。”
秦姨娘有口難言,隻能在心裡把翠禾罵一萬遍!
翠禾揚起頭,恨意從眼底溢了出來,“你還好意思說!你長得醜就算了,偏偏你娘侯府夫人還是個病秧子,母女兩人都是喪門星!彆的院子裡的丫鬟平時賞錢拿到手軟,我呢!?你們可給過我什麼?”
宋氏的丫鬟翠香氣不過,惱怒的罵道,“翠禾你怎麼能這麼說四小姐?四小姐給你賞錢,那是恩賜,四小姐不給你賞錢,她也沒有錯!府裡又不是沒有給你發月錢!”
翠禾轉頭譏諷的看她,“翠香,彆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府裡就我們兩人的月錢最少,還拿不到賞錢,你這個傻子能巴心巴肝的伺候那個病秧子,我可做不到!”
花嬤嬤氣得臉都黑了,“嗬!堂堂侯府,對下人居然區彆對待,是誰在執掌中饋,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故意挑撥仆人和主子的關係?眼裡還有沒有皇後娘娘和鎮國大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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