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上下幾百口人,於一夜間全部投入大獄,喧鬨了整個盛京城。
即便已經夜深,許多人還是對此事議論紛紛,直議論到次日早上。
朝中官員下了早朝,議論聲依舊不停歇。
“‘大啟危,隻有謝凜,才可救。’這話先前大家聽說了嗎?謝凜就是昨夜被投入大牢裡的謝家主嗎?”
“噓,小點聲!這樣的話可不能叫皇上聽到了,也不知是誰傳出來的,簡直是置謝凜於死地。”
也就是說,關於大啟危的那句話,已經傳遍盛京城,傳遍皇宮,卻唯獨皇帝沒有聽到。
隻因為無人敢在他跟前議論,不僅不敢主動告知,還得死命隱瞞著。
而今謝府全家入獄,朝臣們才忍不住在下朝之後提了一嘴。
“一個商賈之家而已,也不知得罪了誰。”
“證據確鑿,他們謝家人貪圖女色,所以得罪了太傅家,沒把皇後放在眼裡,才落得如此下場。怎麼聽你們的意思,反而是謝家被陷害呢?”
“我可沒有說謝家被陷害啊,我隻是覺得‘大啟危’那樣的話,有人膽敢傳出來,還說隻有謝凜才可救,不就是要將謝凜置於死地麼?至於謝府和太傅家的事情,可不在我的討論範圍內。”
朝臣們因為意見不同,還發生了爭吵。
從朝臣們當中走過的鄭向榮,看向大牢的方向,想到謝府好像有幾個姑娘,模樣挺出眾的,就這樣被下大獄了,實在可惜。
他又想到鎮北侯府的楚慧,十二歲的姑娘,模樣俏生生的,皮膚豈是那些年長的女人所能比的?
楚慧再長大些,就好像死魚眼了,鄭向榮心想,得趁早下手。
忽然間,他心癢難耐。
回府之後,他便去了密室,密室裡有兩個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那裡,等著伺候,年齡不超過十二。
半個時辰之後,他從裡麵出來,滿臉饜足,轉身去了隔壁的書房。
貼身侍衛很快帶著人進去收拾,抬出來一個女孩滿身是傷、是血,奄奄一息。
而另外一個女孩,臉色灰白,渾身血液凝固,已經死掉了。
她們的母親在家中哭泣,哭聲隱忍卻又悲痛欲絕。
清晨,楚合意帶著百花,沉默地從這些時隱時現的哭聲中走過。
午後,鄭向榮來鎮北侯府做客,還是那個理由,奉皇帝之命和她彼此了解,互相熟悉,爭取培養感情。
楚合意態度溫和地與他相處,一直到夕陽西下。
“我還有公務在身,不方便過多打擾,今日先行回去,希望合意姑娘今夜做個好夢。”鄭向榮態度誠懇而溫和。
楚合意道“我會的,侯爺也是。”
鄭向榮拱手作揖,轉身離開。
楚合意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她迅速轉身,往楚慧的院子而去。
一整夜,鎮北侯府都很安靜,護院們沒聽到任何動靜,但是他們次日醒來時,覺得自己昨晚守夜之時,好像有一段時間睡得過於沉了。
護院們心慌,怕犯錯,但是都不敢說出來,以為隻有自己一人睡得沉。
他們都不知道,他們的同伴其實也睡得很沉,睡眠出奇的好,這在以往不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