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成王二字,太後神情瞬間冷了下來。
當初罪太子服誅,她帶著七歲孩子登基,成王可在中間使了不少絆子。
若劉煬將苗醫之事告訴了成王,對方定是要做些什麼的。
好在昨日聞景林突然派人求見,讓她今日派人下朝就將秋清染帶回宮殿,這才沒讓那邊的人有可乘之機。
“既然你知劉煬將此事告訴了成王,那你是如何將大夫帶過來的呢?
依照劉煬的秉性,應是要親自過來才對吧。”
“不瞞太後,我使了點兒小計策。”
秋清染將昨日之事如實告知,太後看著秋清染的目光當即亮了起來。
“不錯,這聰明勁兒還真是跟那個人一樣。”
“那個人?”
“你不知道嗎?就是聞景林啊,哀家聽說你們曾經還有過一麵之緣,今日你們能暢通無阻的過來,也是多虧了他。”
秋清染低頭不語。
讓他莫要過來,他倒是真的沒過來了。
隻是在默默做的事越來越多了,如此一來欠下的人情債,怕是還都還不了了。
“罷了罷了,橫豎哀家的病也是眾人知曉的,就算成王想做什麼,也弄不出什麼大事兒。
而今先治療才是,人帶來了吧,現在便開始吧。”
太後說著伸出了手。
此刻,沉默不語的霄落才拿著根紅繩,站了出來。
“還請太後將這根紅繩套在手腕上。”
繩套在手腕之後,霄落默默品了一下。
須臾,才開口,“太後得的不是怪病,而是中毒。”
“中毒!”
“對,中毒,仔細看來,已有月餘,還好發現的早,還有轉旋的餘地。
隻是這要開刀放血三天,才能痊愈,就不知太後這金枝玉葉身,可否承受得住?”
“為何承受不住?”
“開刀放血,疼痛乃常人不能及,還要請太後三思才行。”
太後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除了開刀放血,可還有其他辦法?”
“尚無。”
“倘若哀家不治,這毒會傷及生命嗎?”
“不出三個月,暴斃身亡。”
秋清染驚駭。
太後中毒了,竟是暴斃身亡的慢性毒藥。
上一世,給太後送人的是秋家。
那秋家豈不是直接與太後敵人對立。
如此說來,後期秋家滿門抄斬,豈不是跟這事兒脫不了乾係?
如今,她又一次將苗醫帶進皇宮,豈不是又讓秋家重新回到原有陣地。
如此怕是又要重蹈覆轍。
難道,命運的齒輪真的無法改變?
來不及多想,上麵已經傳來冷聲,“那便治吧,定要藥到病處。”
“是,還請太後躺在塌上,一旁的姑娘還請壓住太後的身子,莫要讓她亂動。”
說著,霄落上前,精致的布袋打開,裡麵有一把又一把的小刀,在微弱的燈光下閃著鋒利的光芒。
他選擇了最細的一把,朝著太後手腕輕輕一劃,白皙的肌膚瞬間露出一道紅痕。
太後疼的齜牙咧嘴,原本端莊的容顏也在這一刻扭曲的不成樣子。
霄落卻跟沒有看到似的,不冷不淡的說著,“馬上就要施針,把毒血逼出來了,可能會有點兒痛,還請太後忍著些!”
沒給太後反應的機會,火上烤好的銀針精準的插進離傷口不到一寸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