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深吸了幾口氣，打擊的衝擊力才開始消退。他抬頭看著收藏家，但在黑暗中，隻能看到白色的甲殼。
“白色盔甲……你是來自朱迪卡的？”人類咳嗽著說道。他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和懇求。“這裡沒有惡魔，我以我的生命發誓。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也是我的手下所知道的一切。”
“你要等到有人向你發出召喚。然後你才能說話。”收藏家用手環住了人類的整個頭部。
“我會說話的！我會的！”傳來人類低沉的聲音。
“同意。”收藏者放開人類的頭，將手放在他的脖子旁邊。單分子爪子從手指中拔出，發出金屬哢嗒聲。
它把爪子靠近人類的臉，提醒自己即將麵臨死亡。“你是來調查這些……冒險者的死亡的嗎？”
人類點了點頭，收集者將注意力集中在人類的反應上，密切關注他麵部表情的細微抽搐、呼吸速度和心率。
它不知道這些人類在互相交談時是如何運作的，但它知道這些修補物種擁有撒謊和扭曲事物真相的能力。
收集者作為一種戰士，沒有能力應對修補匠的思想，甚至沒有能力以戰鬥口號和嘲諷以外的任何方式交談，因此對此完全不習慣，它需要數據來確定這個原始人和其他類似的人是否確實在說實話。
“還有一個問題。”收藏家敲了敲下顎，評估什麼問題最有可能讓人類撒謊。“你收受了巫師的賄賂嗎？”
收藏者分析了這個人類。它注意到他的眼睛進一步睜大。心跳略有加快。動作不由自主地抽搐。瞳孔在略微轉移視線時移動。
已收集數據。
“這片偏僻的森林裡沒有巫師，”人類說道。“來自朱迪卡的先生，如果您是來這裡獵殺惡魔的，我真的不知道。”
“你騙我。”收藏家哢噠一聲。它肯定沒有足夠的數據來完美解讀每個人的真假，但至少，對於這個特定的人，它做到了。
收藏者抓住了那人的臉，它那強壯的、穿著鎧甲的手指擠壓著他的臉，甲殼的縫隙勾住了他的皮膚，將他撕扯開來。這個動作是為了引起疼痛和恐懼，從而激發他的求生本能。
“是的！是的！我收受了賄賂！我的其他人也一樣！”人類低聲喊道。“饒了我吧，好先生。我和你或你的聖城沒有爭執，而且說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對惡魔或任何這種肮臟的東西一無所知。”
“嗯。看來你尚未發育的視覺係統還不能將感光器調整到如此黑暗的環境中。但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了。”收藏家跪下，縮回了它的甲殼頭盔，露出了它那張巨大的紅色鬼怪和昆蟲混合臉。
它用下顎猛咬人類，距離人類的脖子很近，非常危險。“我不是你們這些軟弱、滿身泥巴、喋喋不休、語無倫次的害蟲。
如果這個世界上再有一個原始人把我指定為你們人類的創造物，我將確保他們的消費得到優化，以恐嚇他們的痛覺感受器。”
“一個……一個怪物，”人類說道，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皮膚變得蒼白起來。他的全身都在顫抖。
“我也不是怪物，”收藏家說，他現在已經厭倦了糾正這些長得過大的猿猴，告訴他們這不是一些像在森林裡跑的動物一樣低等的普通野獸。“我感覺到你正進入恐慌的初級階段，這可能會損害你的精神功能。
再考慮一下，一旦你的頭腦變得太弱，我無法從中提取信息，我就會粉碎你的頭骨。”
人類深吸了一口氣，點了幾次頭。“我能說話，我能。”
“同意。”收藏家開始問他真正好奇的問題。“你能利用這種在你們族人中被稱為‘魔法’的現象嗎？”
“當然。如果你問我是否連接上了——”人類慢慢舉起戴著手套的手。手掌上亮起了一些亮綠色的線條，就像電路中的電線一樣。“那麼我就是。”
收集者敲擊著下顎，它認出了奴隸身上的電路型光亮。當它搜索記憶庫時，它又認出了女巫師，儘管她的記憶最初被衣服遮住了，但它位於胸骨上方的皮膚上。
“連接？進一步解釋。這些發光線代表什麼？它們是生物適應嗎？它們似乎在模仿電路。你們是否通過這些電路將自己連接到機器上？
不，我沒遇到過足夠發達的技術。那麼，你通過這些電路接收到了遠程信號嗎？”
“我……我不知道，”人類因困惑而感到恐懼，他知道如果他不能充分回答收藏者的問題，他就會死，但他不能。
收藏者咆哮道“你的思維太原始，無法理解我，而我對這個世界的異常特性也還不熟悉。我會給你說話的機會。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關於這種‘聯係’和‘魔法’的事情。”
“魔法是……魔法是……一門藝術。眾神的藝術。”人類絕望地在收藏家麵前揮舞著交叉的電路手。“這就是我們與ajna有聯係的證明。”
“藝術？告訴我，人類，這種‘魔法’到底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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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情。在ajna的恩賜下，任何事情都可以。”
“什麼都有？難以置信。如果是這樣，你早就把我的分子結構分裂成基本化合物了，”收集者說。“不，有局限性。大概是源自這些‘神’，這個‘ajna’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告訴我，這些‘神’是什麼？”
“神是什麼？”人類困惑地自言自語道。“他們是，呃，他們是一切。”
“彆胡言亂語，”收藏者一邊說，一邊將爪子伸向人類的脖子。
“眾神掌控一切！所有的大門！元素。火、風、水、土。恨與愛。生與死。一切！”
“定義‘控製’，”收藏家說道。“還有這些‘門’。”
“他們統治著這些大門。大門就是一切。它們圍繞著我們。力量。火、水、風或生命。我們與它們聯係，崇拜神靈，通過大門從它們那裡汲取力量，然後，然後——，”人類慌亂地說話，但無法完全表達他所沒有的知識。
“我不太清楚，我對神秘藝術一無所知。我不是巫師。我隻讀過一本關於一般神秘藝術的書，那是給初學者看的，甚至連那本書我都無法完全掌握。我隻是一個士兵階層的卑微之人，我對神秘藝術一無所知。”
“這些概念和它們功能之間關係的確切機製仍然讓我困惑，”收藏家說道，“但我能夠從你近乎語無倫次的胡言亂語中看出它的基本概念。
這非常難以置信，但這些電路可以讓你連接到被稱為‘神’的實體，這些實體控製著代表特定力量的‘大門’。”
“是的，是的，完全正確！”人類鬆了一口氣，因為收集者能夠將自己說的話拚湊起來，用更簡潔的方式表達出來。“拜托，我對魔法知之甚少。我從來沒有真正練習過，隻在軍事訓練中學會了幾個有限的咒語。
那兒……這片樹林裡有一位巫師，你知道他。他可以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甚至更多。”
“我明白了。”收藏家哢噠一聲，暫時無視人類的請求。它之所以選擇審問這個人類，是因為它似乎擁有權威和知識，但它開始意識到這個樣本和其他人一樣卑微。
如果它真的想要知識，它需要詢問一個更熟悉“魔法”的個體。也就是所謂的“巫師”。
現在，它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那麼這些‘神’一定是奴役了你們的高等物種。
他們掌握著足夠先進的技術，這種技術是任何修補物種都未知的，這使他們能夠發出信號對物質進行操縱，例如火焰的表現，甚至自由控製物質狀態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