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個後院,依舊有人在練劍,不同的是,這次隻有練劍的少年,沒了那個旁觀的青衣中年人。
一劍將不遠處的木樁劈成木屑,淩塵看了眼快要落下去的太陽,擦了擦汗,收起鐵劍,盤坐在地上,就地休息起來。
“又練了一天啊。”
坐下來後,淩塵終於有了些許疲憊,怔怔地望向遠處的一道山丘,那是埋葬父母的地方。
三年時間轉瞬即逝,如果說他當年還是個孩童,那麼現在,他已經是個背負上仇恨的少年。
三年的苦修,讓他臉上的稚氣褪去了不少,原本圓潤的臉龐也有了幾分棱角,身材同樣長高了一大截,隻比成年男子矮一點。
如今他已是黃武境巔峰的修為,再進一步,便是玄武境了。
十三歲的黃武境巔峰,在雲風國算是天才了,不僅如此,他還將青竹山莊收藏的七門劍法中的六門都修煉到了大成境界。
這離不開他這三年的苦修,除此之外,三年前那枚射入他腦海中的神秘符篆也起了不小作用。
“青色小符,你究竟是何來曆。”
淩塵閉上眼睛,內視己身,隻見那枚青色符篆靜靜懸浮在他的腦海當中,散發出朦朧蒼翠的光芒。
當年醒來後,淩塵腦海中便出現了一部功法,《蒼竹心經》。
淩塵一修煉這部功法,便覺得十分契合,仿佛這功法天生為他打造。
要知道他自小與竹相伴,而《蒼竹心經》正是取竹子堅韌不拔,寧折不彎之意。
雖然不知道《蒼竹心經》具體是什麼級彆的功法,不過淩塵可以肯定,這絕對是最適合他的功法。
父親淩蒼生前收藏的最高級彆的功法也就是人階上品,名《青水訣》,他以前修煉運轉時,總有些滯澀,不順暢的感覺。
而運轉《蒼竹心經》就沒有這些問題。
“再過一些時日,應該就能把這清風劍法也修煉到大成境界了。”
淩塵一邊摩挲著鐵劍,一邊自語道。
清風劍法是人階中品劍法,也是青竹山莊現在收藏的級彆最高的劍法,那六門已經被他修煉到大成的劍法,都隻是人階下品。
武技修煉有四層境界入門,小成,大成,化境。
彆看隻是人階下品劍法,若是資質愚鈍,終其一生也無法修煉到大成境界,何況是三年內六門劍法儘皆大成。
“可惜,想要擊殺地武境的盧勇,除了我本身境界要接近地武境外,武技也不能太弱,起碼得人階上品劍法。”
淩塵歎氣道。
這三年來,盧勇倒是再沒有來襲擊青竹山莊,其他山莊同樣也相安無事。
根據他的猜測,應該是還在養傷。當初他看得很清楚,青色小符幾乎擦著盧勇的身體向他飛了過來,直接讓盧勇丟掉了一條手臂。
青色小符的秘密,顯然不僅藏著一部功法那麼簡單,不過他現在的境界太低,連玄武境都沒達到。
更多的秘密,還要等他境界上去後才能一步步解開。
“少主,你該去吃飯了。”
福伯出現在淩羽身後不遠處,看著淩羽的背影,欣慰又有些心痛地說道。
欣慰的是,這三年來淩塵安全長大了,而且修煉天賦一點點展現了出來。
心痛的是,淩塵日日夜夜刻苦修煉,相比還在父母庇護下的同齡人,他過早背上了不應有的負擔。
“嗯,是有些餓了,福伯要是不介意,我們一起吃吧。”淩塵起身道。
到達玄武境後,才可吸收天地靈氣,那時就能辟穀。黃武境主要是淬煉肉身,還是需要吃飯來補充能量的。
這三年,青竹山莊的大小事務都是福伯在打理,淩塵則一直忙於修煉,不問身外事,他從心底敬重這位老人。
雖然父母身死,但福伯玄武境五重的修為也不弱,足以讓青竹山莊自保,不至於被人吞並。
南山城外諸多山莊,有的山莊莊主也就是這個修為。
而且父母生前交友廣泛,和幾位玄武境高階的莊主都是好友,這三年來,他們也時常關照青竹山莊,
“好,好。”
福伯點頭,這三年來,他已經完全把淩塵當成了自己的孫子看待。
“報告!”
走到堂屋,剛拿起筷子,便有人來報。
“什麼事情。”淩塵微微一頓。
“少主,福老,山下來了個邋遢的黑衣中年人,說他一路奔波,而天色已晚,想要借宿我們山莊。”
報告的護衛隊長躬身道。
“讓他借宿便是,這種小事就不用報告了,彆打擾了少主用餐。”
福伯有些不悅地道。
“呃,福老,他還說了想要見少主一麵。”
護衛隊長為難道。
“見少主?”
福伯頓時起身,警惕道。這三年來,淩塵因為修煉進度快,在南山城一帶算是小有名氣。
難道是有心人想對少主不利?比如城內那幾個家族的子弟,嫉妒少主的天賦,就派人來刺殺他?
不怪他敏感,青竹山莊現在勢弱,真有可能被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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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諸多山莊同氣連枝還好,城內的那些家族跟他們關係可沒這麼好。
“少主,不如讓老朽先去看看,確定那人確實沒惡意後再讓他上來。”
福伯沉吟道。
“也好。”
淩塵本想說不用如此,不過福伯也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謹慎一點沒錯。
“不用了,我已經上來了。”
一道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福伯和護衛隊長寒毛倒豎,頓時擋在了淩塵身前,從山莊門口一直到這裡都有守衛。
那人能在沒製造出任何動靜的情況下到達這裡,修為恐怕遠高於他們。
淩塵也握住了鐵劍,這三年來,他無論吃飯睡覺,都是劍不離身。
穩重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一名頭發散亂、胡子拉碴、衣衫襤褸,腰間懸著一個酒壺的黑衣男子出現在他們視線中。
看到福伯和護衛隊長如臨大敵的模樣,黑衣男子愣了下,笑道“不用這麼緊張,我沒有惡意,隻是實在太餓,正好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就過來了。”
說著,他看向屋裡那滿滿一桌的菜肴舔了嘴唇,走了過去。
“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