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在虛弱地笑。
〖相柳不會這樣笑。〗
心尖頓頓地疼,小夭咬著唇,道“我寧願你是特意來探訪我的香閨的。”
〖欺我,瞞我,這會兒倒是想起我來了。〗
聲音發顫,小夭道“你現在怎麼不去找你的狐朋狗友了?投奔我乾嘛?”
邶終於開口“你也說了,他們是狐朋狗友。”
他壓製不住地咳嗽,嘴角有鮮血溢出。把小夭唬得跳起來,翻出藥瓶來塞給他“快吃了!”
她緊張期待又害怕。
〖邶,你到底是不是……〗
邶將一瓶藥全吃了。小夭把他拽過來,邶順勢躺在了床上,合上了眼睛。
他實在傷得太重了。
小夭把被子給他蓋上,小心地掩了掩,低聲道“可惜你不是真正的浪蕩子,否則也不會惹上這麼多的麻煩。”
邶抿唇笑了笑。小夭立刻說道“你彆說話了,我不想聽。現在我哥哥完全鎮不住場子,我的身份也未必管用,等會兒他們若是硬搜起來,我也沒有辦法。到時候我不會管你死活。”
〖我儘量拖延,真躲不過你就鑽床底下去吧,我就不信他們還敢掀我的床不成。〗
邶說“好。”
小夭問“你答的哪一句?”
邶卻不肯再開口了。就在小夭以為他已經昏睡過去時,他又悶聲咳了幾下,嘴角的血止都止不住,小夭有點著急了,低聲道
“要不然你現在就——”
“王姬?王姬!”
瀟瀟的聲音在殿外響起。小夭明白這關要開始闖了,便裝模作樣地表示了一下驚怒,拉住被子把邶蒙起來,又放下簾子仔細遮掩,開始應付始冉。
這一場驚變的戲碼讓她又憤怒又惡心,好不容易攆走了人,小夭急匆匆回了內室。
她擔心榻上的人出什麼問題。好在紗簾撩起之後,一切都如她方才離開的樣子。
小夭鬆了口氣,不經意視線看到榻角的一抹紅,心裡就是一慌。
〖衣服衣服!快藏起來!藏哪藏哪……褥子底下吧!〗
羞怯之下竟完全忘了有心聲這回事。小夭藏好了貼身衣物,扒拉被子,露出邶一個腦袋,哼哼道“沒悶死吧?傷怎麼樣了?”
她把手伸進被窩裡拖出邶的手臂來,手指搭在他腕子上,傷勢仍舊嚴重得要命。
〖最後一層遮掩了。〗
小夭又哭又笑。
〖真的是你。混蛋。〗
她明明已經清楚,偏偏又想問一句,把證據都擺出來問一句“這麼好的療傷藥對你一點作用都沒有,你究竟是誰?”
邶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她“你希望我是誰。”
這聲音在小夭聽起來很冷漠無情,她一時怒上心頭,甩開了他的手“你愛是誰就是誰吧!”
小夭扭頭背過身去,邶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小夭心裡有一絲喜悅。
〖混蛋,解釋。〗
邶拉著她的手,借力勉強半坐起來。小夭的心又開始咚咚直跳,緊張地等待著。這時,邶說“我要療傷。”
小夭的身體僵了一下。
【小夭。】
她終於又聽到了相柳的心聲,可是她這會兒並不如何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