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化身防風邶?”小夭呆呆地道,“為我一句話?”
“我無意間發現,隻要我不承認我是相柳,你便聽不到我的心聲。”相柳道,“或是經意或是不經意,你說過很多次。我知道你害怕,所以,一個你以為聽不到你心聲的防風邶,或許會讓你覺得安全。後來我所猜測的不錯,你和他在一起,很輕鬆。”
【比和我在一起,還要輕鬆。】
正感傷的小夭被他的話打回了原形。她咬牙切齒地想,〖我在相柳麵前,果然做不成個矜持的姑娘。〗
相柳不解“你怎麼不是個姑娘?”他下意識地視線上下一掃,然後“啪”一聲被小夭拍在額頭上。
邶捂著腦袋叫道“姑奶奶!”
小夭趕緊捂他嘴“聲音這麼大想讓彆人聽見麼!乾脆不要張嘴,隻要心聲說話得了!”
邶嗚嗚掙紮了兩下,放棄了。
【我已經用靈力結過禁製了。】
小夭氣哼哼地鬆了手“你怎麼會和防風邶有關聯。”
相柳將身在極北之地時的淵源說了,小夭聽完,先表達了疑問“極北之地那麼大,怎麼偏偏那麼巧,你的腳踝剛好路過他的手腕?”
相柳“……”
“相柳,其實,你也是怕寂寞的吧?”
相柳神色晦暗。小夭伸手去捏他的臉“我們的事還沒有解決呢。我問你,防風邶是你本來的麵貌嗎?”
相柳道“誰耐煩披一張假臉過幾百年?”
〖果然同我一樣!〗
小夭心裡有一絲雀躍流過,她忙召喚回心神,凶巴巴地質問相柳“你和原來的防風邶生得一樣麼?”
“不一樣。”
小夭道“既然如此,防風邶就是相柳,相柳就是防風邶。是一個人,還分什麼你啊我啊他啊的。”
相柳怔了一下,表情忽然古怪起來,嘴角露出個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小夭道“王姬說了那麼多,是不是在掩飾你也已經對防風邶動心的事實?”
小夭瞳孔放大。
“姑娘,”邶湊近來,如墨長發在身後蜿蜒,“我的美人計,可是奏效了麼?”
小夭掙紮道“沒有。”
相柳冷哼“軟骨頭。”【敢做不敢認。】
小夭“邶不也是你嗎?”
“是嗎?相柳也同我一樣,千方百計隻會討姑娘你歡心麼?”
小夭“……”
〖再這樣下去,搞不清相柳還有幾個頭的相貌,我自己至少要裂成兩個的。〗
她破罐子破摔,冷笑兩聲,兩指捏住麵前這人的下巴,痞裡痞氣地道“小爺我想為誰動心就為誰動心。本王姬就是貪戀九命相柳和防風郎君的美色,你待如何?”
“小……六?”相柳喚道,目光飄忽,“小六?”
心底驟然湧上一股蝕骨的酸。
小夭想,他們亂七八糟地到底說些什麼,東扯一句西撈一句,但凡有句話都能跑出去八百裡地。
〖到底是誰覺得不安全。〗
“相柳。”小夭收起所有的調笑,認真地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已經不是我,所以,你也不準備是你,我們以後也不再是我們了?”
相柳默然無言。
“小六已經是小夭,所以要有個防風邶。”小夭看著他的眼睛,“你一直放不下、記掛著清水鎮的玟小六,對不對?”
相柳憂傷地望著她。
小夭接著說“你沒有信心,不覺得安全,你在……”
〖你在恐懼沒有的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