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似曾相識?
瑲玹心想,當初塗山璟是怎麼回應的來著?
他模仿著露出個笑容對豐隆道“他們快成婚了,我阻攔不合適。”
豐隆瞠目結舌“他、他們……”
瑲玹道“是的。”好兄弟,咱們一起難過吧。
豐隆難以接受。
瑲玹又道“真的。相繇早就收下小夭給的聘禮了。”
豐隆“相繇?誰??等等!!——聘禮?!”
瑲玹微笑“以後不是防風邶了,他就叫這名字——沒錯,聘禮。”
彆兩個人了,乾脆大家一起不痛快吧。
豐隆可以說得上是“驚慌失措”的目光在相柳和瑲玹兩個人身上來回打轉。
相柳坦然道“是。”
萬萬沒想到他真不在意,瑲玹這回真笑了。
豐隆有點酸“為了讓小夭屬於你,你什麼都能做是不是?”
相柳詫異地看向他“原來你竟還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裡?”
豐隆瞪著大眼睛“我怎麼就輸了?這還沒打呢!”
“小夭隻屬於她自己。”相柳說完,把兵器全收了回去,又一次覺得不用和他打。
這對豐隆來說一定是種侮辱,他伸手去扳相柳的肩“哎!打過打過!我不服氣!”
正密切注意這邊的小夭發現豐隆的動作,立刻驚叫道“你們在乾什麼?”
豐隆的手臂拐了個彎順勢搭在了相柳身上,打著哈哈道“我和、和阿繇相談甚歡,相談甚歡。”
瑲玹“……”
相柳“……”
倒也不必這麼叫。
豐隆小聲道“何時打?我們早該光明正大地爭搶一次。不過,”他低頭看了看弓箭,“我拒絕用弓。”
相柳心知肚明這是當初那一支箭留下的陰影。赤水豐隆這樣的天之驕子,靈力潰散一定比殺了他還難受。沒有實力的那段時間也不知這驕傲的貴族公子是怎麼熬過來。
恐怕再也無心捉魚放煙火。
相柳故意說道“你明知我最擅長弓箭——不然用毒吧?”
豐隆“……你這惡毒的浪蕩子!”
瑲玹無語。
相柳輕笑。
這時,實在放不下心的小夭還是走了過來,問道“你們在聊什麼?”
相柳不想再聽誰喊他“阿繇”,便搶先說道“聊一聊哪裡魚多,帶赤水族長去玩。”
小夭無奈地道“這件事過不去了嗎?”
相柳看向豐隆,道“那要看其他事過不過得去了。”
豐隆叫道“沒想到你出門一趟,不僅打扮得像個妖怪——頭發丁點也不束,連行事也越來越像個野獸!不講理啊你!”
相柳笑道“我本就是個野獸。赤水族長應該慶幸自己這麼晚才意識到這一點。”
瑲玹在一邊看戲。反正他的人生已經這樣了,多些樂子怎麼不行?他覺得啊,將清冷有實力的相柳與毒舌厚臉皮的防風邶於一體的相繇,更是個混賬得很有意思的人。
可惜,可惜。
不過,到底是不可惜的。換了條路,誰知道心境能否和現在一樣呢?
在辰榮山逗留了半月,某日清晨,小夭和相柳離開了。
瑲玹正在上朝。兩人告彆了外爺,阿念將他們送到山下。小夭問“你打算怎麼辦?”
阿念道“你們還要去見意映吧?老規矩,讓他們送我回五神山就行。”
小夭道“小心辰榮馨悅,中原你還是少待。不然和我們一塊走吧?”
“我才不要。”阿念道,“和你們倆在一起我總是眼睛疼。”
相柳“……”
“……”小夭扭頭推他,“走走走咱們走。”
阿念抿唇而笑。
好不容易才相見,你們倆老實待著吧!
青丘的坐騎在不遠處,塗山瑱正立在仙鶴邊等著他們。山風輕緩,晨露熹微,小小的少年稚氣未脫,卻早已有了芝蘭玉樹的風姿,氣質溫潤肖父,眼眸卻像極了母親。
“舅舅!”他喚相柳,看向小夭時帶了狡黠,“舅母,我什麼時候才能這樣喚你?”
小夭無奈“你這無賴的樣子可不像你父母。”
塗山瑱道“嗐!我聽山下的民眾說‘外甥像舅’呢!”
小夭就笑。相柳送她上了天馬,自己坐在後麵,三人去了青丘,璟和意映正在等候。
意映道“好久不見……二哥。”
相柳溫和地笑“你現在是塗山氏族長夫人,瑱兒也這麼大了,這樣子怎麼又像個小姑娘了。”
意映揚眉“我可不就那個一直跟在二哥後頭練箭的小姑娘嘛。”
相柳道“是,你自小就聰慧。”
璟道“先進去吧。”
有些事不必明說,大家清楚一二就可以了。
小夭和相柳在青丘待了半日便離開了。相見即可,不必久留。何況青丘離辰榮山太近。臨行時意映問他二哥,可要將他的天馬帶走。相柳摸了摸天馬的腦袋,道“它在這裡有個夥伴挺好的。”
天馬依戀地蹭著他的掌心,相柳輕笑“你想跟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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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回頭望望府內,那裡有它的夥伴。毛球和毛團雖然也是它的夥伴,但是這世上沒有三隻獸的友誼,它們兩個更親近。
相柳說“我會常來帶你出去看看。現在,待在你更想待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我們還會再見的。”
塗山瑱道“舅舅!什麼時候再見?”
相柳揉揉身高剛到他腰腹的小少年的頭,笑道“等你長得同人族十三三歲一般吧!”
塗山瑱不願“難不成要十幾二十年?!不行不行,舅舅,你已經讓我十幾年見不得你了!”
小夭忍俊不禁“瑱兒放心,最多兩三年,一定會讓你再見到你舅舅。”
“還有舅母!”
小夭“……”
〖邶快管管你外甥!〗
相柳答應了塗山瑱“最多兩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