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喝下第二杯茶,隨後輕輕放下茶杯,正視對方。
“是這樣的,我呢,剛上任沒多久,接下來許多工作,還得指望張主席這邊多多支持啊。”
陳東這話說的很明顯了,那就是需要對方的支持,至於怎麼支持,他相信對方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而且,陳東沒有說讓對方支持柳書記的工作,而是支持他的工作,但是他又是柳書記那邊的人。
所以支持他跟支持柳書記沒什麼區彆,但陳東偏偏是以他自己的名義來談這件事。
這也是告訴對方,有什麼條件,你可以儘管跟我提,我這邊能答應的都會答應,如果辦不到的,我也會想辦法跟柳書記彙報的。
不要小看這裡麵的小小差彆,所透露的含義可大不相同。
若是陳東說讓對方支持柳書記的工作,那樣的話,就等於說明柳書記此刻坐不住了,派人來當說客,這樣隻會給對方‘得寸進尺’的機會。
以他自己的名義就完全不一樣了,他這邊若是答應不了,完全可以推脫,說回頭跟領導彙報想辦法。
成為了常務副縣長後的陳東,已經掌握了官場說話的藝術,他相信,自己的這個小小舉動,對方絕對會明白。
這個時候,雙方是已經開始打明牌,但是,對方並不知道他這邊的底牌,看不到底牌,那麼對方就會心存顧忌。
張菲聽到陳東的話後,頓時嬌笑起來,胸前跟著顫顫巍巍的,讓陳東下意識的移開目光。
“支持陳副縣長的工作,是我應該做的。”張菲笑嗬嗬的說了一句。
聞聽此言,陳東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從剛才談話中他就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女人。
有野心,那麼麵對自己過來的拉攏,必然會抓住機會順杆往上爬,為自己爭取好處。
所以,答應不奇怪。
不過陳東沒有開口,而是靜等對方接下來的條件。
“陳副縣長以如此年紀進步到現在,實在是可喜可賀,大家誰不知道陳副縣長您這邊可是前途一片光明。”
張菲歎道:“說實話,我真的很羨慕陳副縣長啊,彆看我是以縣工會黨組書記身份位列縣委常委,可縣工會的存在,陳副縣長應該知道,太透明了。”
呼……
陳東眼神閃爍了一下,他聽懂了對方的條件。
縣工會,屬於一個群眾團體性質的存在,並不屬於行政單位,但是又屬於免於在民政部門登記的社會團體。
要知道,任何一個團體組織,都需要在民政部門進行登記,可是工會不需要,這就是牛逼之處,也是我國唯一官方全國性工會聯合會。
縣工會的工作人員,並非公務人員,隻有黨組書記,才是公務人員。
可不管怎麼說,這種單位,終究還是團體單位,並不是行政單位啊。
說白了,對方隻是以這個身份進入常委班子,就好比團體組織參政議政一樣,手裡並沒有任何實權。
而張菲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想調動單位,工會的黨組書記,空有虛名罷了,除了常委班子的一票,平時有誰正眼看過她?
可以這麼說,她這個縣委常委,副處級的領導,連縣直單位正科級的一把手都比不上,人家手裡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