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這麼做,自然是有一定原因的。”
陳東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方才我問過諸位,三人的性質嚴不嚴重,惡不惡劣,其實也等於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當然了,以你們的智商可能聽不懂,那我就說的再直白一點。”
陳東道:“三人性質如此嚴重,紀委跟政法委這邊到了第四天還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我若是不趕緊推動一下,試問,若是發生社會輿論怎麼辦?”
“一個女高中生因為被三個當官的調戲,跳樓身亡,當地政府不作為,相信不用我多說,不看內容,光看這個標題,就足以引爆輿情了吧?”
“到時候,一旦社會輿論擴散開來,受衝擊的是誰,首先就是縣委縣政府!”
陳東聲音開始逐漸冷了下來:“我作為副縣長,在見到政法委跟紀委這邊久久沒有行動後,為了避免事態擴大,為了避免社會輿論的發生,第一時間采取行動,先給社會公眾一個交代,有問題嗎?”
“我若不這麼做,你們覺得現在,此時此刻,你們還能坐在這氣定神閒的開常委會?恐怕早就焦頭爛額,疲於應對網絡輿情了吧?”
“真要到那一步,省市相關部門的領導恐怕都得介入調查,到時候,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各位可否考慮過?”
陳東擲地有聲道:“我這麼做,不僅沒有任何問題,相反,還挽救了縣委縣政府的顏麵,還挽救了某些人的政治前途,怎麼,不感謝我,反而還來質問我?”
“如果你們覺得我這麼做有問題的話,那可以,我現在就給縣檢察院那邊通知過去,暫停立案程序,給你們充足的時間慢慢研究。”
陳東聳了聳肩:“反正我無所謂,網絡輿情爆發之後,省市相關領導介入,反正跟我又沒關係,這也不是我的職責範圍,你們說對吧。”
“好了,我的解釋完了,到底怎麼著,聽你們的,我現在就可以給檢察院那邊通知一聲。”
說著,陳東直接掏出手機放在了桌上,然後滿臉無所謂的樣子看著對麵幾個人。
會議室內頓時靜了下來。
誰都沒想到,分明就是陳東不按程序,強行推動這件事走到檢察院,可現在到了他嘴裡,反而成了大家得感謝他,他做了一件大好事。
這他媽的……話還能這麼說?
關鍵是,隨著陳東這麼一說,無論是孫曉輝還是鄭佑宏竟然都無法反駁,甚至就連田震這個縣長,一時間都跟著有些沉默下來。
這怎麼說?
難道說,行,你馬上通知檢察院,把這件事撤回來?
真要那樣,他們絕對相信,陳東肯定會想辦法把這件事給捅到上麵去,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他們。
陳東頂多就是違反程序,大不了挨個批評,又沒啥損失,可上麵真要介入了,他們這邊可就不是批評不批評的事了。
搞不好,舍二保一都不用想了,三個都得折進去。
想來想去,他們突然發現,好像陳東說的有道理啊……
操!
見到對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陳東懟的啞口無言的樣子後,柳照蓮本來還有些微皺眉頭想著怎麼找補回來呢。
甚至柳照蓮都想好了,最後實在不行,她就把這件事給攬下來,到時候就說陳東的一切行為,都是她授意的,是她這個縣委書記拍板決定讓陳東那麼做的。
可沒想到,都沒用她出手,陳東一個人劈裡啪啦一頓猛懟,就把對方直接給懟住了。
柳照蓮作為縣委書記,總得有所顧忌,於是隻能微微低頭,強忍著心中的笑意,隻不過嘴角上的弧度卻怎麼也控製不住。
齊永安跟吳敏等人可就沒有那個顧忌了,直接噗嗤樂出聲來了。
這讓對麵幾人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哼,簡直就是強詞奪理。”田震冷哼道:“按照你這麼說,你違反程序,合著還是為縣委縣政府考慮,為我們大家好了?”
“當然了,我剛才說的那麼清楚了,田縣長該不會還沒有明白吧?”
陳東笑嗬嗬道:“如果你們實在接受不了,那我就打電話。”
說著,陳東直接拿出電話就開始撥號。
“咳,陳東同誌,田縣長也不過是想了解一下這件事的過程嘛。”
鄭佑宏連忙阻止了陳東撥打電話,笑嗬嗬道:“總不能你把這事辦了,我們都不能了解一下吧,你說對吧,了解清楚了,大家把事情說開了,就好了嘛。”
陳東是一點台階都沒給他們留,直接就準備給檢察院那邊打電話,這就等於是把他們這邊給架在了火堆上烤。
田震作為縣長,被陳東逼的有些沒麵子,也沒有台階下,礙於臉麵身份,不好主動開口,鄭佑宏這個時候必須要站出來。
否則真讓陳東把電話打出去,他是挨個批評完事了,可捅到上麵去,那倒黴的就是他們了。
陳東知道也不好太過於逼迫對方,畢竟這個時候還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於是在鄭佑宏開口阻攔後,也就順勢放下了手機。
“咳,好了,事情都了解清楚了,這件事就不要再說了。”
柳照蓮適宜的開始打圓場:“不過有一點需要說明一下,那就是陳東同誌這次的當機立斷,做的非常好,給縣委縣政府挽救了一次遭受輿論衝擊的可能,對於這樣的同誌,應當予以表揚。”
“柳書記您言重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身為副縣長,都是我的分內之事嘛。”陳東笑著說道。
見到柳照蓮跟陳東倆人在這一唱一和的,田震的臉都綠了,非常不滿的看了一眼張月。
從始至終,張月就沒有開過口,這讓田震心裡更是怒不可揭。
他媽的,常委會是你說讓我提議召開的,結果我聽了你的話,提議召開了,合著從頭到尾你他媽一句話都說?
張月自然看到了田震眼神中那濃濃的不滿之色,可她也沒辦法,不是她不想開口,而是她想到另外一件事。
現場這麼多人都在,她也不能說跟田震那邊通氣,隻能自己心中焦急,但依舊表現的非常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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