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的教學,遠比林圖想的要深奧。
一開始還隻是純粹的算術教學,林圖學的也很快,甚至超乎想象的快。但隨著從算術進入術理的教學,就慢慢變的吃力起來。
他發現阿忠師父講的東西簡直無所不包,天圓地方、日月變化、四季更替、吉凶測算……這樣學下去,林圖都要懷疑自己會不會變成算命的。
但這還不算完,算術是基礎,術理是拓展,但真正的核心,則是術式。
阿忠莊重道“術式是才是奇門的核心。”
“所謂術式,就是每一家對奇門的理解,進行闡述時所遵循的道理和標準。如兩儀術式、三才術式等,還有於姑娘所來自的九宮山的九宮術式,都是現今最聞名遐邇的術式。”
“我所學有限,自是無法和這些頂尖術式相媲美。我之術式,起於《周髀》中的勾三股四弦五。”
阿忠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直角三角形,平靜的目光中包含著炙熱“這個算術模型,在我看來便是這世間最穩定的架構。它雖不似陰陽調和、不如四象厚重、不像八卦多變,但它足夠穩定。”
“所謂萬變不離其宗,隻要能構建起勾股模型,萬變皆可破解!”
“林少俠,於姑娘,接下來你們要仔細聽了,接下來老奴要講的,便是我自己歸納出的術式。”
阿忠教導林圖算術,花了十天;其後在講解術理時,又花了十天;最後在傳授他的獨家術式時,再度花了十天。
林圖完全沒料到,為了學習這奇門之道,前後竟足足耗費了他三十天的時間。
學了三十天,林圖從一開始的一竅不通,到後來的懵懵懂懂,再到現在的一知半解。
林圖感覺自己的腦袋被強塞了一大堆東西進去,讓他有些頭腦發脹,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聽懂了多少。
不過值得慶幸的一點是,林圖發現自己的記憶力還是挺不錯的,起碼阿忠師父講的東西,他基本能記全。
相比起林圖,於飛飛無疑要消化的更好,並且她也更懂得阿忠所傳授的這些東西的價值。
“忠前輩,您這套術式,有沒有起名字?”
於飛飛這個問,讓阿忠一愣,然後他無所謂地笑了笑“沒有,這些也隻不過是我瞎鼓搗出來的東西。要不是剛好有你們兩位願意學,說不準最後隻能跟我一起被埋進棺材裡。”
“那絕對是我奇門的一大損失!”於飛飛的表情十分鄭重,“前輩,您還是給這套術式起個名吧,我相信它在林大哥的手裡,日後必定能大放光彩!”
“一定要起個名字嗎?”這讓阿忠頗不好意思,但看著於飛飛和林圖期待的眼神,想了想,道,“我是春桃酒莊的仆人,要不就叫春桃術式,或者桃花術式吧。”
於飛飛當即皺眉“忠前輩您不必如此,我並非看不出來,您這套術式,和陰家的奇門之道,根本就毫無關係。”
聽見於飛飛這麼說,林圖不由為自家師父抱不平“就是,師父,我覺得您還是改個名字吧。要不然以後春桃酒莊的人說我偷學了他們的東西,我都沒地說理去!”
阿忠對名聲這些並不在意,但見於飛飛和林圖都這麼說,尤其是林圖提到的那點,讓他不得不多做考慮。
凝神了片刻,阿忠道“要不就叫勾股術式如何?”
於飛飛聞言拍手笑道“我看這個名字可以,足夠大氣!”
林圖也表示讚同,反正在他看來隻要不和春桃酒莊搭上關係就行,免得日後被惡心。
而褚天龍那邊,自打桃花老人開始傳授他內功後,除了吃飯時間,基本見不到他和桃花老人的身影。
在阿忠的教學結束後,又過了五天,他才總算結束了閉關。
雖然阿忠的教導結束了,林圖也沒急著走,要不然吃相也太難看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回顧阿忠教的東西,每當遇到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就找阿忠和於飛飛請教,所以他也並不覺得是在虛度光陰。
相反,這幾天下來,林圖覺得自己對奇門和勾股術式的理解,又精進了不少。
“砰!”
“哈哈哈——”
就在林圖嘗試自己繪製陣圖時,遠方桃林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聲,然後是褚天龍誌得意滿的大笑聲。
“林大哥,我們過去看看!”
於飛飛跟林圖打了個招呼後,立馬就朝聲音傳來的地方飛奔過去,林圖也緊隨而至。
很快,林圖兩人便找到了褚天龍,但是卻沒見到桃花老人的身影。
此時褚天龍麵前,有著一堆碎石,這顯然是被他打碎的。
林圖目測了下,被褚天龍打碎的這塊石頭,預計原本得有一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