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滔天冷哼一聲“三更殿的人,死了便是死了。敢潛入本幫,也幸虧他死的早,否則等落入本堂主的手裡,必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少人猛地想到,眼前這位可是三蛟會千刃堂的堂主,專管刑罰,聽說三蛟會的喂魚之刑便是這位堂主大人想出的。
所謂喂魚之刑,針對的是三蛟會的叛徒,先破去丹田廢掉一身武功,然後挑斷手筋腳筋,放入一個裝有食人惡魚的甕中,甕裡裝的還是鹽水,隻露出一個腦袋在上麵暴曬。
聽說受此刑之人,大多都能撐個幾天,就是每天慘叫不絕。
所以一些背叛了三蛟會的幫眾,在走投無路後,寧願自殺,也不願被逮回幫裡遭受此等酷刑。
想到這些,讓不少江湖人看向段滔天的目光,充滿了戒懼。
段滔天可沒心思理會這些人在想什麼,繼續道“想必不少朋友已經聽說了,七天前,三更殿的怪叟膽大包天刺殺本幫二龍頭,現今本幫已對三更殿下達必殺令,任何宰了三更殿鼠輩的朋友,都能得到本幫一千兩白銀的謝禮!”
必殺令!
看來三蛟會果真是被三更殿激怒了,此等必殺令,明顯是要將三更殿斬儘殺絕的意思。
當然,這其實很難做到,不說他們的總殿壓根不在南州,即使是他們南州的分殿,也沒人清楚到底在哪。
而三更殿的殺手,個個都是隱藏身份的好手,在他們暴露以前,即使是熟悉的人,也很難想象到他們竟然還有這樣一層身份。
三蛟會也知道必殺令未必能起到多大效果,但也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走。”
說完這些,段滔天便帶著一眾三蛟會幫眾離開了。
又過了一陣,一個衙差急衝衝地趕過來,低聲朝莊河說了什麼,莊河沉默了片刻,才道“保護好這裡,在我回來之前,誰也不允許進來。”
說完,莊河便隨同那個衙差一起離開了,看起來另有什麼緊急的事要處理。
見段滔天和莊河都先後離開了,趙小刀的房子又被一眾衙差圍著不讓進,過來湊熱鬨的諸多江湖人也陸續散去,包括林圖也是如此。
不過等到了晚上,林圖卻是再次折回了這裡,並且還穿著一身夜行服。
之所以如此,自是因為林圖打算潛入趙小刀家裡,他有不得不來的理由——他必須要趁莊河收繳趙小刀屋裡的東西前,找到刻有傷心刀印最後三重秘籍的那截斷刀!
錯過了這次機會,林圖要想從莊河手裡拿到那樣東西,簡直難如登天,而且還會暴露他和趙小刀有聯係。
林圖先是飛身躍上客興酒樓,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目前隻有兩個衙差守在趙小刀家門前後,讓他心裡頗為欣喜,這樣被發現的幾率就小很多。
林圖仔細觀察了一番,趙小刀家所在的那一排房子的情況,接著隻見他輕身一縱,便直接從客興酒樓跨越了街道,無聲無息地落在街對麵的一棟房子上。
此等輕功,是在消耗釣鼇勁後,再配合大成的梅花縱才能施展出來。
林圖在房頂連連跳躍,每一次落地都無聲無息的,再配合他一身夜行服,簡直像隻鬼影一樣。
在躍上趙小刀家的房頂後,確認兩個衙差在聊天,並沒有往裡看的意思,林圖輕飄飄地從房頂落到地上,然後翻身進屋內。
見成功潛入屋內,林圖忍不住鬆了口氣。
因為有人守夜,所以趙小刀家屋內的蠟燭是點亮的,想來兩個衙差並不想待在黑燈瞎火的地方。
不過這倒是方便了林圖,不點燈,他可不好找東西。
進入房間後,林圖發覺,屋內明顯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它真實存在著,並且明顯能影響到他的心境,讓他不由自主地變的悲傷、難受。
這種感覺,比起白天隔著數丈遠所感受到的,簡直要濃烈數倍,竟讓林圖忍不住有種想哭的感覺!
想必這就是莊河所說的悲傷刀意,果真是驚人!如今距趙小刀死去都快一天了,刀意竟還如此濃烈。
林圖強行壓下不斷湧出的悲傷情緒,現今他可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雖然他不怕外麵的兩個衙差,但要是引起了莊河的關注,卻是致命的。
屋內除了滲人的大麵積血漬,地上的斷刀碎片其實不少,因為懸在繩子上的那些小刀,有不少被斬斷了。
林圖仔細打量著依舊懸在繩子上的小刀,發現這些小刀的刀身,全部都是空無一字。
看來果真是自己想岔了——怎麼可能每一把小刀刀身上,都刻著一門武功?想想都不可能。
另外一個問題來了,地上這麼多斷刀碎片,這要怎麼找?
不管林圖有多苦惱,該找還是得找。
不過林圖並沒有先從地麵找,而是先翻找屋內的櫃子、桌子——剩餘的小截斷刀,自然不可能再懸在繩上,找個地方存放起來的可能性反而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