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忠麵色沉重道“這些東西,全部是在沈可庭的房間搜出來的!”
“什麼?!”
雖然不少人早有預料,但此時親耳聽著趙誌忠說出,這些證物經還真是出自沈家,並且還是出自沈家的兩位大人物之一,還是忍不住大為吃驚。
一眾沈家人更是驚怒無比,不少人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栽贓,這絕對是栽贓!”
“趙誌忠你不是個東西,為了派主之位,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趙誌忠你狼心狗肺,遲早遭天譴!”
趙誌忠對這些辱罵置若罔聞,他臉色沉痛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願意相信沈可庭是這樣的人,我曾經視他如兄長。”
“但事實擺在麵前,由不得我不信!”
說著,他沉重道“本派出現了三更殿的刺客,這是本派任何人都不想見到的!”
“故此本人以方劍派副派主之身份,在此鄭重宣告,將所有沈家之人,驅逐出本派,以表明和三更殿絕不同流合汙之決心!”
“好!”
見趙誌忠說的那麼硬氣,不少人當即大聲叫好,尤其是那些和三更殿有恩怨的,更是覺得無比的暢快。
甚至有江湖人激憤“光驅逐怎麼夠?三更殿的賊子殺了咱們白郡武林多少英雄好漢?!”
“沒錯,三更殿賊子都該殺!”
“殺!”“殺!”“殺!”
見不少江湖人,竟突兀對自己喊打喊殺起來,不由讓一眾沈家人麵色慘白,神色驚恐。
沈嬌也被這場麵,嚇的下意識抱著弟弟,縮到了白蛟的身後。
趙誌忠平靜地看著白蛟,目光陡然有些咄咄逼人道“不知道白蛟大人對此怎麼說?莫非要包庇三更殿的人嗎?”
“嘶——”
見趙誌忠竟然開始威逼起白蛟,不少人不由被驚的一陣倒吸涼氣——這趙誌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人群中的林圖,此時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有點想不明白,趙誌忠為何要如此行事——就算他最後真當上了方劍派的派主,但是如果將白蛟得罪死了,他的派主之位莫非還能坐安穩不成?
要知道,三蛟會的手,早已伸進了白郡!
但趙誌忠給人的感覺,他貌似並不在乎,會不會得罪白蛟。
莫非他還有彆的後手不成?
白蛟深深看了趙誌忠一眼,突然意味深長道“趙副派主,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沈家的女婿吧?”
此話一出,當即讓不少人眸光一亮——既然你趙誌忠說我白蛟包庇沈家人,那你趙誌忠還是沈家的女婿,你的妻子就是沈家人,你的兒子更是有沈家的血脈!
不知對此,你又要如何處理?
要是你趙誌忠無法就此給出一個讓大家滿意的答案,那你先前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放屁!證明你趙誌忠就是個虛偽無比的小人!
不少人明白,這是白蛟反將了趙誌忠一軍啊!
想到白蛟在電光火石間,就反將了趙誌忠一軍,不由讓不少人暗暗佩服——大人物,不愧是大人物啊!
在不少人戲謔、期待、玩味的目光下,趙誌忠竟平靜點頭道“白蛟大人說的是。”
“來人,給我將我的妻子和兒子帶上來!”
很快,一個身材豐腴,麵容姣好,看起來在三十許的少婦,牽著一個看起來七八歲左右的男孩,在兩個方劍派弟子的護衛下,緩緩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小男孩看起來有些怕生,但是等看到趙誌忠,他立馬就朝趙誌忠小跑了過來,隻見他張開著雙手,邊跑邊道“父親!”
“誒——”
趙誌忠彎下身,張開雙手抱住小男孩,然後抱著他站直身,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眾人看著這對父慈子孝的父子,得說,兩人確實很像,絕對是親生父子無疑。
一旁的少婦,一臉溫柔地看著父子倆,神態儘顯幸福美滿。
但是不少人卻暗暗譏諷地看著這一幕,甚至包括不少沈家人——這下好了,你趙誌忠既然要做好父親,好丈夫,看你如何解釋剛才自己下的命令!
一名沈家人更是開口譏諷道“趙誌忠,你不是說——”
結果他話未說完,眾人隻見一道劍光亮起,趙誌忠腰間的長劍,不知在什麼時候出鞘了,然後像串燒烤一樣,穿胸將原先在他懷中的小男孩串起。
此時詭異一般的死寂,所有人愣愣看著,小男孩被長劍穿胸而過,停滯在半空中的畫麵。
這幅畫麵,怕是會成為不少人永久的夢魘。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突兀撕心裂肺地哭泣道“不——”
“龍兒,我的龍兒啊——”
哭泣的是站在趙誌忠旁邊的那個少婦,即小男孩的母親,也是趙誌忠的妻子。
此時她臉上,原先的幸福滿足,早已消失無蹤,取代的是無儘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