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牧之知道這些都是這個女人裝出來的，這些都隻是她想讓他看到的東西而已。時至今日林牧之也依然有些看不懂她，不知她哪句話為真，哪句話是假。
“不是的…不是的公子。”小於紅著眼睛無助的搖著頭。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我間的交情就到這裡吧！”說罷，林牧之便將小於的戶籍證明還給了她，連帶的還有十兩銀子。
“不！公子我不能走！”小於立刻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起來。
經過這半年來的相處，她已經完全明白了林牧之的這棵大樹有多粗壯，跟著他日後必定飛黃騰達，這不是比在什麼養顏堂騙人強多了？
所以一聽林牧之要趕她走，她便立刻跪地求饒起來，表現得萬般可憐隻盼林牧之能夠將她留下。
“好了，彆裝了。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收拾東西，否則你就走不了了。”說罷，林牧之便點上了一根細香插在了香爐之中。
小於可憐兮兮的抬起腦袋看向了林牧之，看著其決絕的眼神，她便明白事不可違了。
“謝公子。”小於滿眼淚水的接過了自己的戶籍，然後三步一回頭的向屋外走去。
如此楚楚可憐換做他人定會不忍，但林牧之卻一直冷漠的注視著她，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
“公子，您多保重，日後沒了小於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小於永遠都是您的奴婢！”說完，小於就掩著麵哭著轉身離去。
一步兩步…
小於邁著緩緩的步子，直到她一步一步的走出宅子，林牧之也沒有出來挽留。
意識到此事已成定局之後，小於那可憐無助的麵孔瞬間恢複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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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牧之坐在桌前用手有序的敲擊著桌麵，他也在考慮著小於的問題。
其實這小於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精通各種方言不說，還工於心計善拿人心。他想要創業正需要這種人才。
可問題在於，他拿捏不了她啊，那小於一百斤的體重，八十斤的心眼。直到現在林牧之都不知道到底哪張臉才是她的真實麵孔。
此等看不透拿捏不了的人，林牧之實在不適合放在身邊，畢竟他將要做的可是扯旗造反的大事，放個炸彈在身邊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嗎？
不過與此等人物相處在一起也有好處，林牧之感覺自己的心眼都跟著變多了。
若不是他接下來要做的事需要隱秘行蹤，他真的不介意和她再鬥上一鬥。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林牧之也有考慮。
因為事關名聲，這年頭行走江湖所靠的除了硬實力外，人情世故也是尤為重要。
如果他因為婢女犯了點差錯就將其狠心打殺，必定會被人打上薄情寡義的標簽。
放眼前世那幫梟雄成事之前，哪個不是義薄雲天名聲遠揚，所以才有那麼多人在身後跟隨。最典型的就是劉備宋江。
所以想要成大事，想要他人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就要在道德層次將他折服。這比什麼威逼利誘都強的多。
當然，一個人很難做到劉備那等仁義無雙，但做不出來還裝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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