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好冷。
這是杜依婷此時腦海中唯一的想法。
她緊閉口鼻，憋住一口氣。
同時雙手雙腳在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浮出水麵。
但不會遊泳的她，隻能感受到自己不受控製地朝著水底沉去。
終於，杜依婷開始慌了。
她張開嘴，想要大聲呼喊。
但卻猛灌了一口河水。
直接嗆進了她的肺裡麵。
她感覺到周圍的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水草，還有草魚遊過。
河麵上的光亮離她越來越遠，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都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而此時，在岸上。
杜國誌看到這一幕，愣了好一會兒，但緊接著就是一句臟話。
“媽的！這個！”
杜國誌不管其他的，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準備跟著一起下水。
此時的他，心裡不僅是火氣，更多了怒氣。
竟然敢寧死不從，他今天還就非得辦了她不成！
……
而此時，直播間的水友們也看呆了，甚至是吵翻了天。
“我靠！真的跳下河了啊！不是吧！”
“這女生會不會遊泳啊！萬一溺水了怎麼辦啊！”
“大家彆慌好吧，道長肯定有他的安排，我們看道長操作就可以了。”
……
直播間無數條彈幕飛速刷過。
就連蹲在葉塵直播間的那些檢查們都看懵逼了，完全不知道葉塵想乾什麼。
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萬一人家小姑娘真的溺水了可怎麼辦啊！
“彆急彆急。”葉塵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一張黑色的符紙，默念著某些咒語……
“噗通！”此時，杜國誌一頭紮進了水裡麵，憑他那良好的水性，很快就發現了正在下沉的杜依婷，朝著她遊了過去。
杜依婷此時的意識已經開始模模糊糊的了，連眼睛都快閉上了。
“嘿嘿，性子還挺硬的，讓你吃點苦頭也好，省得老子待會動粗。”杜國誌一邊往下潛著，一邊心裡想道。
完全沒有注意到這片河水竟然開始變得越來越黑。
如果有人站在岸上看的話，就會驚悚地發現，原本碧綠的河水在幾秒鐘的時間迅速變黑，甚至變成了跟墨水一般的顏色。
杜國誌此時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他要出事了。
就當他伸出手，快要拉住杜依婷的時候，一隻慘白的手突然捏住了他！
“誰！”杜國誌嚇得頭皮發麻，轉頭看去。
隻見一個慘白的臉出現在他的麵前，還露出那種詭異的笑容，甚至還伸出她那長長的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鬼！鬼啊……咕嚕！”杜國誌嚇得連忙往上遊，受到驚嚇的他連氣都沒憋住，嗆了一口水。
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水裡麵的水草此時竟然開始瘋狂生長，轉眼間就長出了幾米長，直接爬上了杜國誌的雙腳，緊接著蔓延到了他的大腿，肩膀，直至腦袋……
“不……不……不要！”杜國誌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被水草捆住了，拚了命地在掙紮著，氣都不憋了，咕嚕咕嚕地冒著泡。
他開始大喊大叫，雙手雙腳在扯著那些水草。
他抬頭看著那早已變得一片漆黑的河麵。
那短短幾米的河麵，此時卻仿佛有幾公裡遠一般。
他越是掙紮，那水草就纏著他越緊。
到最後，將他整個人裹得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粽子一般。
杜國誌的眼睛最後看向了河麵，一股絕望湧上了心頭。
此時，他終於也體會到剛才杜依婷的絕望了。
他很想說一句對不起，他再也不敢了，放過他這一次好不好。
但是不是所有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係。
他注定要在這冰冷的水底，反思他的罪孽了。
……
幾分鐘以後，在岸邊。
“咳……咳咳咳！”杜依婷劇烈咳嗽了起來，忍不住嘔吐了出來。
“我……這是在岸上？我……死了嗎？”杜依婷滿臉疑惑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她剛才明明就跳進河裡了啊！
但是，周圍靜悄悄，什麼都沒有。
連河水也跟什麼都發生過一般，緩緩流動著。
突然，杜依婷聽到了遠處傳來的緊促的警笛聲，她突然睜大了眼睛。
她想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