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安平也不客套,接過了酒,跟富豪碰了一杯,一飲而儘。
喝完了之後,富豪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咳了很久,狄安平拍了拍他的後背。
“你,恐怕……”狄安平沒有繼續說下去。
雖然他是修器之一道的,但是最基本的內功還是有的,他能看出來富豪的身體已經快要燈儘油枯了。
“其實,我本來就快要死了。”富豪虛弱地坐在沙發上,戀戀不舍地看著那幅畫,說道:
“這幾年我花了幾千萬塊錢,從全世界聘請最頂尖的醫療團隊來給我定製各種醫療方案,才強行穩住了我的命。
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的身體已經快到極點了,什麼藥都沒用了。”
“臨死前,我就想看看這幅畫。”富豪非常懷念地說道:
“我祖上是宮裡修複保存名畫的,傳到我這一代就沒有傳下去了,我去下海經商了。
這幅畫我很小的時候見過一眼,是我爺爺修複好的,我就想再近距離地看看。
這幾天,我不眠不休地看著這畫的每一個人、每一個景物,我把畫中的人都記在了腦子裡,這就已經夠了。
你拿走吧,還回去吧。”
富豪擺了擺手,說道:
“我身邊的人都勸我,說我是不是瘋了,何必在自己快要老死的時候給自己留下罵名。
我就是想看一眼這幅畫,了了我一個念想吧。”
其實富豪心裡還是舍不得的,這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頂級的畫,足以力壓他的所有收藏品。
但是他知道他攔不住狄安平。
還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把畫給還了吧。
狄安平對著富豪微微一個鞠躬。
不管怎麼說,富豪在他最需要錢的時候幫了他一把,救了他老婆一命。
狄安平拿上畫,準備離開的時候,說了句:
“您保重。”
富豪揮了揮手,安靜無言,但眼眶已經飽含熱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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